舒昀被蒋博森手牵手地领到了超市,问过蒋博森之后选了两份寿司,走到收银台的时候看到旁边放着的热腾腾的茶叶蛋又有点馋,于是蒋博森又买了一个茶叶蛋,舒昀看着那颗朦朦胧胧的鸡蛋流口水:“只要一个?你不吃?”
蒋博森又朝收银台上放了个东西,嘴角一勾,笑得像个痞子,和他身上那身警服简直形成鲜明反差:“我当然有吃的,得等你吃饱了再说。”
收银小哥接过那东西扫码,闻言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舒昀却根本没注意到,以他此刻的视力是根本看不清收银台上放了什么的,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就接过茶叶蛋迫不及待地开始剥皮了。
超市离家也不远,到家之后蒋博森把两盒寿司丢进微波炉就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找出一瓶云南白yào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因为伤在颧骨的位置,怕喷雾喷到眼睛里,蒋博森伸出一双手遮住了舒昀的眼睛,凉丝丝的喷雾剂一喷下来舒昀就微微笑了,“有点冷,不要了。”
蒋博森没有说话,他定定地看着青年开开合合的淡色双唇,舒昀的唇形很漂亮,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女生开玩笑说他这样的嘴唇叫“爱神之弓”,天生就是该和爱人亲吻的嘴唇。
而对于舒昀来说,因为视线被遮挡,其他感觉就变得格外敏锐起来,蒋博森以前做过狙击手,这目光落在人身上就能烧出一个洞,尤其是他靠近自己时迎面扑来的男xing气息几乎具象化如同一簇簇的小火苗,将皮肤都快烧烫了。
等到对方的双唇终于落下来,舒昀下意识地就伸手勾住了蒋博森的脖子,把自己更进一步地往男人嘴里送去。
“真乖。”一吻终了,蒋博森咬着他的下唇低喃。
舒昀弯起嘴角笑了一下,轻轻地敲了一下蒋博森的额头:“亲起来就没完,我都要饿死了。”
“我去端寿司,已经很晚了……再喝杯牛nǎi?”
“好。”舒昀狼吞虎咽地解决了几个寿司,终于觉得空dàngdàng的胃好受一点了,这才有空来搭理蒋博森:“不是说要过两天回来?你是回来拿东西还是案子办完了?”
“办完了,人抓了也审了,接下来的事儿就不归我管了。”蒋博森一边说一边凑到舒昀脸边把他嘴角染的一点nǎi渍tiǎn掉,又不安分地伸出手掌从衣摆下方探入舒昀的身子,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
男人的手常年握qiāng,掌心带着粗粝的茧,被他这样抚摸,舒昀的腰一下子就软了,“你……”
“在巷子里你欠我一次。”蒋博森轻轻吻了一下舒昀的侧脸,“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难受……乖一点,补给我。”
“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就想着这个?”舒昀似恼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并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示,反而伸出手指隔着警服戳了戳蒋博森的胸膛,故意冲着男人的耳朵轻轻吐气:“补给你也可以……你不要脱衣服,就这么干/我。”
舒昀第一次见蒋博森,是高中报名的那天,他本来上学就早,又是跳级读的高中,比班里人小差不多三岁,周围的男生都开始发育,一个赛一个的往高里壮里蹿,独独他一个才刚望到青春期的影子,又瘦又小,提着学校发的床单被套上宿舍楼时,整个人都快被包裹给掩埋了。
好不容易上了五楼,舒昀摸出钥匙开了门,迎面就对上提着暖水瓶的蒋博森,他身材高大结实,挡在舒昀面前就像一座山似的,舒昀抬头望了他一眼,对方也正看着他,初见几分硬朗的脸上神色略显冷淡:“你也住这个寝室?”
舒昀点了点头,他们私立高中的寝室都是两人间,知道这位是自己的室友后,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撤了一步,却看蒋博森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嗓子一下子有点儿发干。舒昀在之前那个学校里是见过欺凌同学的人的,自己虽然没被欺负过,但是光听人说起也不免心里多了几分忌惮,这样的人都是有共xing的——他们通常长得很高,看起来就很凶。
蒋博森问他:“办水卡了吗?”
啊!来了——先威胁自己jiāo出水卡,下一次就是饭卡,再然后是钱……
舒昀摇了摇头,小声说:“还……还没办。”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却并没有做出诸如谩骂殴打之类的事情,反而转身走到洗漱间提了另一个暖水瓶出来,经过他身边时说了一句:“开水是要自己拿水卡打的,我先帮你带一瓶。”
舒昀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说谢谢,可蒋博森早已经下楼去了。
舒昀自此就给蒋博森贴上了“看上去很凶的好人”,在为着自己以貌取人而羞愧的同时也不免对蒋博森的印象分高了一些,可他刚这么觉得,蒋博森自己又立刻变成了大尾巴狼。
舒昀有个说话结巴的小毛病,语速一快嘴巴就跟不上大脑了,小时候没少为着这个被嘲笑,舒昀便自己有意识地克制,讲话的时候尽量把语速放得平缓一点,基本就不会结巴了。
蒋博森也是无意中发现他结巴的,宿舍卫生是两个人轮流值日打扫,但蒋博森哪是会老老实实保持屋子整洁的人?头天晚上换下的衣服随手就放,从来不会归置齐整,轮到自己打扫的时候更是随便拿扫把鼓捣两下就算数,是以舒昀每次收拾寝室都很痛苦。
这么忍了一段时间,舒昀终于决定要和这个不怎么说话的室友谈谈了,可他刚开了个头,说了一句“你以后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就被蒋博森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你怎么这么多事儿?男生寝室收拾那么干净干什么,接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