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深冷着脸坐进车里,姜祈星观察着他的脸色,察觉他心情不好,便沉默地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开。
一路安静。
过去许久,姜祈星忍不住问道,“寒哥,你说今天林小姐到底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
说害吧,最后却是牧家的三少爷吃了亏;说帮吧,林晚词从头到尾都在诬陷寒哥,连支票都不是她主动交出来的。
“……”
后面很安静,静得没有一丝人气似的。
姜祈星不由得从后视镜看向后面,只见应寒深坐在后座中间,一张脸上布满阴鸷,死死地咬着一根烟去点火,打火机的火明明旺着,他却怎么都点不着烟,烟头上全是咬痕。
下一秒,应寒深不耐烦地将打火机砸到前面,咒骂一声,“妈的!”
“……”
好大的火气。
姜祈星默默开着车,按说今天寒哥没吃亏,还顺利进了牧家的集团,是好事一桩。
但……又是因为林晚词吧。
寒哥嘴上再怎么不承认,他还是会为林晚词失控。
林晚词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剧毒。
……
入夜,郊区的花园别墅里万籁俱寂,星子错列在夜空,美得不行。
厚厚的窗帘遮住窗外的星空,夜景渗不进来。
偌大的床上,纤瘦柔软的人卷着被子翻来覆去,疼得睡不着,林晚词睁开眼,看着一室的黑暗,无奈地坐起来,开了灯。
手上青得更厉害了。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浴室里,对着镜子拉开领子,露出肩膀。
她今天还被那个二少爷踢了一脚肩膀处,此刻已经有些红紫,应该是有淤血积在里面。
真疼。
林晚词动了动手指,钻心入骨地痛,额上的冷汗都冒出来。
她本是想着做了今天的事,牧家不会再留她,她正好回去,没想到牧羡枫一句话都没怪责她,就让她回房间休息,还说等她手上的伤好了再工作。
碰上这么一个老板是该开心的,可她志不在此,这就不是很愉快了。
寂静夜里,房间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这么晚?是什么新闻推送么?
林晚词走出去,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只见上面是姜祈星发来的信息。
她愣了愣,他不是说不会再和她联系么?难道是要质问今天在牧家发生的事?
林晚词点进去,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定位。
定位的地方离她这边不是很远,走过去不过五百米。
看来不是姜祈星要找她。
什么意思?
发个定位就以为她会过去么?
以为她还不怕被迷药迷么?
哼。
不去。
林晚词蹙了蹙眉,随后在衣柜上翻了翻,挑上新买的嫩黄色吊带连衣裙穿上,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薄款纱衣,将头发随意地一拢扎起一簇,使长发看起来有蓬松感,衬得一张脸更小。
她拨拨刘海,拿起包转身走出房间,踩着楼梯下去。
一出山水楼,迎面就见管家推着牧羡枫朝这边走来,牧羡枫身上穿着浅灰色的家居睡衣,外面还披着一件长款大衣,半盖住腿。
“大少爷?”
林晚词愣了下。
牧羡枫见她这一身俏嫩亮丽的打扮,和平日里非黑即白的模样是两个极端,目光微微一怔。
半晌,他回过神来,“林小姐是要出去?”
林晚词淡淡一笑,“对,身上的伤有点疼,我去买点药。”
“那正好,你不用去了。”牧羡枫温和地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一管药膏,“白天事情忙,忘了给你,你擦一擦,很快能好。”
“……”
林晚词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