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姑姑不如替我瞧瞧?」
行野清冽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说得稀松平常,却似晴天霹雳。
席上众人彻彻底底变了神色。
父亲把手中银筷攥得青筋毕露,母亲眼底重重叠叠的阴毒涌上来,兄长面色铁青,嫂嫂憎愤地瞪着我……
簪缨世家,守寡的姑姑勾搭准侄女婿。
可真是肮脏,无耻,可笑。
心底燃起快活的火焰。
我冲行野眨眨眼:「这恐怕于礼不合,好歹男女有别啊。」
旁观的众人,脸上的阴霾愈发深重。
席上诸位的愤怒,简直是火上添油,心底快活的火焰越烧越旺。
母亲和嫂嫂曾在院子里赏花闲谈。
「小贱人,跟她那北妓娘一个狐媚样,天生下贱骨头。」
兄长砸我娘亲的骨灰罐。
「一个勾栏院的贱货,也配进我们温家门?」
我求父亲为娘亲立个长生牌位。
父亲甩了我一记耳光。
「记住了,你是温蓝玉,你的母亲现在好好地活着。」
其实我不是温蓝玉。
越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世家,越是多腌臜秘事。
我是父亲花甲之年在国丧期间嫖娼生下的私生女,名「莲夭」。
哦,父亲是三朝阁老,德高望重。
若是政敌攻讦,我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他可不想晚节不保,所以他永远不可能承认「莲夭」的存在。
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温蓝玉。
因为真正的温蓝玉同人私奔了。
我逃出勾栏院来到繁华晋都寻父,还以为找到家。
谁知道被推上花轿,冒充大我五岁的「温蓝玉」嫁给陈世子。
洞房那夜,他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死在我身上。
「温蓝玉」成了寡妇。
算命的说我生了一副断掌纹,命硬,会克家里人。
陈家人连夜把我送回温府。
温家人又要把我送去庆宁寺。
他们不再需要「温蓝玉」,也绝对不可能承认「莲夭」的存在。
没关系,顶着「温蓝玉」的名头,「莲夭」也可以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