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却是为了在他真爱面前假装守身如玉。
这么相爱,您就不能自己憋着?
秦予洵同我做了三年恩爱夫妻。
我懒洋洋地倚在榻上,看着他起身穿衣,宽厚的背上还有好几道抓痕。
自然是我留的。
他素来严肃冰冷的神色在回眸看我时软上了几分,但开口仍道:「别忘了喝避子药。」
还好,我早已不是三年前殷殷切切盼着嫁给他的纯真少女了。
还记得,他第一次同我欢好后,给我赐下避子药,我当时失手摔碎了塌边玉盏,惊惶不已,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同我道,如今陛下还未立储,各皇子党派纷争我也知道,他不敢在这个时候有子嗣。
于是从此,我便吃了三年避子药。
老王妃又来催我要孩子。
我吃完避子药又被灌了两剂大补汤。
我原是想等他下朝了再同他诉苦两句,掉掉眼泪,好让他知道我的难处。
但转念一想,这苦我都不知道诉了多少遍了,也不见他心软,去帮我和老王妃说上两句,如今又说,他面上不说,心里定是厌烦了。
唉,真是心烦又无奈。
于是,我携着侍女春月去听听曲儿,散散心。
没想到这一听,听得我心血寒凉,悔不当初。
春月欣喜道:「相熟的小二给我们留了这间包厢,位置最好。」
「记得多给些赏银。」她这么一笑,我也高兴,准备今日多洒出些金银,好调剂调剂心情。
我娘家没有永安王府那般高门派头,但我家产业不少,金银不缺,仅是我带来的嫁妆,也撑了永安王府一大半的私产。
一曲毕,下一出戏还没开演。
我同春月一边嗑瓜子一边讨论刚刚的曲儿,正唠着,突然看到斜对面的包厢半扇窗没关严实,里头竟有一对男女正在争吵。
那男子背影高大挺拔,不知相貌如何,看着应该是个俊俏的,竟还有几分熟悉,想来天下帅哥都俊得差不多。
那女子倒是正对着我们,一双眉目含泪,欲落不落,粉面含怒,怒中孕春。
「那姑娘可真好看。」春月惊叹道。
「我怎么从没见过她?」若是这般美人,不可能在京中默默无闻啊。
春月皱眉思索,突然恍然大悟道:「那是相府的嫡长女呀,听说她自小身体不好,十六岁前一直养在尼姑庙里,近两年才回来,回来了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原来是相府嫡长女李靖宁,我早对她有所耳闻,听说她貌比仙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身子骨不好,不是在庙里,就是在深闺。
如今一看,确实是仙子样貌。
对面那男女吵着吵着竟抱在了一起。
春月小声惊呼。
我也着实惊了。
李靖宁还未出阁,听说相府正在帮她相看,没想到她竟……
「这可是婚前私通啊。」春月嗫喏道。
我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女子见一见心爱的男子罢了。」
若是婚前,秦予洵愿同我相见,温柔拥抱我,我定会欣喜若狂,怎会拒绝?
将心比心,这世道本就对女子苛刻,女子对女子就不要再提这些条条框框了。
我正想着,突然瞥到了那男子腰间玉佩,顿时眼前一黑,呼吸滞塞,有些不敢置信。
「春月,我们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