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嫁女,还是大小姐,整条街上的人都过来看,目的就是看这新娘子。
相国府大公子如今才五岁,是纪芙她弟弟,嫁娶之日本应该由亲兄弟背着送上花轿,然而纪征太小了,所以这一步就改了,变成了拉着新娘进花轿。
说是做侧妃,可是太子这娶亲的规模可是按着太子妃的规格来的,可见太子对纪芙的宠爱。
听相国府的人说,太子宗谋和纪芙是两情相悦,原先的太子妃宗谋是中意纪芙的,然而那位却给他指定了另外一位贵女,无奈之下,纪芙为了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只能做侧妃了。
故事倒是美化了不少,不过她可不信。
明裳听到的时候撇了撇嘴,这些天她也打听了不少的消息,当今天子如今正值壮年,手中的权力都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里,太子宗谋不过只占了一个太子之位,手中是半点实权都没有,不仅如此,太子母族势微,二皇子和三皇子同出一脉,宗谋这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
相国公想要攀上太子,也存着给太子助力的意思,只可惜那位原本并不打算将相国府和太子连起来,太子迫切需要人支持,自然而然地对送上门的相国公来者不拒了,这也算是相国公自动站了位置,这可不是那位愿意见到的,只怕如今太子的位置不好做了。
只可惜啊,那些东西距离她太远,她只需要安心找妈妈就行了。
娘勒!女儿这颗小蝌蚪可想死你了!
婚宴的举办是在太子府,将新娘送走之后,相国府就冷清下来了,明裳正打算回自己的小院,在经过拐角处的时候被人突然捂着嘴拖到了假山后面。
哦!谢特!她这个小可怜居然遇到了谋杀,真特么刺激啊!
唔,唔!
明裳没敢挣扎,如今她不会武,夺宝转盘给的小毛驴没啥杀伤力,感觉到脖子上的寒意,明裳心一凉,凉了,天要亡她!
你,你别叫!
那人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声音还有些抖。
别,别抖,刀剑无眼啊!
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湿润,明裳有些崩溃,完了,她被割喉了,这次要死了要死了!
别,别说话!
明裳点了点头,她恨!
你等着,等她脱身了,就找小毛驴踢死他。
那人似乎对相国府格外熟悉,避开了仆人,将明裳拖到了她所在的院子。
明裳微微一笑,呦呵,还有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深吸一口气,明裳大叫,小毛驴!
下一秒,禁锢明裳的人就感觉从院子里跳出来一个什么东西,随后后背一痛,他就趴在了地上。
明裳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手上沾了不少的血迹,脖子还有一阵刺痛。
嘶,遭罪了遭罪了。
将衣摆撕开,明裳简单包扎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将晕在地上的人给拖了进去。
小毛驴蹭了蹭明裳的腿,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明裳摸了摸它的头,不碍事儿,小伤,过几天就好了,嘶!
明裳踹了一下晕倒的人,然后关上了门。
尚明风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对面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苹果,脖子裹着一圈纱布的女子,有点辣眼睛,不太想看。
眼看着刚醒过来的人又要睡过去,明裳丢掉苹果扑上来,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你还敢晕,老子是做了什么孽啊,你要杀我,啊!我弄死你!
咳咳。
身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后背一阵酸疼,浑身软绵绵的,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昨天他被人追杀,躲进相国府里,没想到却差点被一个女子发现,原本打算杀了她的,可是自己却失血过多没多大的力气,之后,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好像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
小毛驴嘴里叼着苹果来到床前,吭哧吭哧地咬着苹果。
你是什么人?
明裳抹了一把脸,然后柔柔地笑了一下,又变成了那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尚明风嘴角抽了抽,刚想转过头,然而对上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莫名觉得后背有点疼。
尚明风。
沙哑的声音有点难听,明裳嫌弃地撇了撇嘴。
杀手?还是情报组织?
尚明风一惊,看着明裳的目光中带着杀意。
你怎么知道?
猜的,现在知道了。
明裳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个苹果,卡巴卡巴地咬着。
一人一驴在自己面前吃着苹果,这感觉不太好,他也想吃。
尚明风转过头咽了咽口水,之前的事情抱歉,我逼不得已。
明裳面无表情发出呵呵声,逼不得已就要杀她,他可真能甩锅。
之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那是不可能的,赔钱,没钱就用身体抵债!
作为一个杀手,手中的情报肯定不少,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木得钱的可怜大小姐,要想找一个十一年前就失踪的人有点难办的,最重要的是相国府对她娘的事情忌讳地厉害,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敢跟她说,让她无从下手。
真是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枕头,送上门来的助力不要白不要。
尚明风忍不住瞪大眼睛,一个闺阁女子,怎么能说出这种用身体抵债的话,真是不知廉耻。
答应了就给你吃怎么样?
明裳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在尚明风的眼前转了转,苹果的香气让尚明风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为啥她手里的苹果看起来那么好吃?
不。
那好吧,汗血,你吃。
明裳丝毫不留恋地将手中的苹果塞给小毛驴,小毛驴一边看着尚明风,一边吭哧吭哧吃着苹果。
尚明风眯着眼睛看着小毛驴,咋不撑死你呢!
尚明风身上有伤,明裳懒得去管他,就这个人之前还想杀她呢,给他处理伤口,她又不是圣女。
心里这么想着,明裳到底还是有些害怕尚明风死在这里,不好说啊,而且尸体处理什么的也好麻烦。
尚明风不开口,明裳也懒得很他说话,不管是早饭,午饭,还是晚饭,一人一驴雷打不动地在他面前吃。
也不知他们吃的什么,竟然那么香。
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