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下意识抬头,望向端着热牛奶走来的南枝:“有完没完?”
冰冷的视线让南枝心头发窒,但她还是强作镇定:“签了协议书,到时候就能直接办手续了。”
她看着眼前目光阴沉的男人,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疲惫。
七年了,的确该给彼此一个解脱了。
傅寒洲睨了眼女方的签字,目染愠色:“你确定到时候不会说自己又忘了?”
南枝似是没听见他的嘲讽,反而絮絮叨叨起来:“冰箱里有饭菜,饿了用微波炉加热就行,你有胃病,药我放在玄关的第二个柜子,衣服我也都整理搭配好了,你穿的时候直接拿……”
“南枝!”
一声低吼让本就僵凝的气氛焦灼起来。
傅寒洲眼底升起丝戾气:“胡闹也该有个度。”
他看着南枝,才发现自己那个从不注重打扮的妻子化了妆。
如瀑般的黑发用水钻发卡挽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她穿着咖啡色的大衣,踩着细跟,与平时的寡淡大相径庭。。
南枝没有解释,而是平静地拿出把钥匙,轻轻地放在离婚协议书上。
她走向玄关,拉过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以后,照顾好自己。”
傅寒洲怔在原地,眸中闪过抹愕然。
南枝真的要走,甚至走的是那么云淡风轻。
“为什么?”他冷不丁地问。
南枝步伐顿了瞬,但终究是没有停留地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陷入死寂,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良久,傅寒洲的目光才落在南枝拟好的协议书上。
当看到纸上对财产只字未提时,他冷笑一声:“南枝,我倒要看看你想要什么”
没一会儿,傅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寒洲,在路上了吗?大家都在等你呢。”
傅寒洲瞥了眼逐渐凉掉的牛奶:“公司有事,今天不回去了。”
想到刚刚南枝的话,他的太阳穴便隐隐作痛。
草草和傅母说了几句,傅寒洲便去了公司。
然而一整天,南枝离开的模样像是电影,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
傍晚,属于夜晚的喧嚣随着黑暗慢慢笼罩城市。
看着动静的手机,傅寒洲拧眉朝司机扔出句:“去鹿岛。”
鹿岛高级会所。
老板亦是傅寒洲好朋友的许巍见他来了,满眼震惊:“稀客啊!今天南枝不在家?”
南枝是个好妻子,虽说事事都听傅寒洲的,却不准他抽烟喝酒。
甚至为了帮他应酬,深夜赶过来帮他喝了一瓶白兰地,为此还进了医院。
那时候,许巍就在旁边,他当时就觉得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南家千金,不是一般人。
傅寒洲没有回答,绷着张脸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