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弱觉得胸口滞闷,好似有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她喘不过气,猛地睁开眼睛。
满室红色映入眼帘,再定晴一看,一张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的脸庞突然出现在眼前,咫尺距离,让文茜弱觉得那刻骨的痛楚如跗骨之蛆一样遍布全身。
走开!离我远点!
她抗拒的后退,瞬间红了眼眶,眼中饱含悔恨,她当初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有所牵扯!
茜弱,你怎么了?不要怕孤。
男人一把拽过文茜弱的手,从上压住她,平日淡漠的神情不再,眼中充斥着情欲。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细腻光滑,没有疤痕,也没有被抽血后的干黄。
文茜弱彻底怔住,她明明记得自己被抽血削肉,丢进了火炉中,断无活命的可能,现在却完整如初,这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疑惑惊愕将文茜弱包围,她双眼无措的看向四周,雕梁床榻,红色帷幔,桌上高燃的红烛刺痛了她的双眼,这景象她永远也不会忘,是她和君季寒新婚之夜才有的装潢,那夜的旖旎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一切,直到死
难道自己涅槃重生了!?
她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感受到她的异样,君季寒只当是文茜弱羞怯,熟稔的攀上她的肩膀,心神全然被身下这具柔软细腻的身体所牵引,难得粗暴急切的往下探去。
略带薄茧的手在皮肤上游走,引起文茜弱阵阵战栗,而更多的,却是难以遏制的恶心。
手刚碰到平坦的小腹,突然一股重力袭来,君季寒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狠狠推到地上,额头撞到矮凳,一阵头晕目眩。
君季寒先是怔愣,等反应过来,顿时勃然大怒,文茜弱,你发什么疯?
发疯?
文茜弱看着他,恨意难消。
是,她就是疯了,才会全心全意的给他铺路,助他登上九五之尊!
她就是疯了,才会让沈如萱进门,最后落得死无全尸!
我说了不要碰我,我不愿意。文茜弱字字顿停。
莫名其妙,君季寒面色冷了下来,不愿意你为什么要嫁给孤?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君季寒对文茜弱有求必应,宠爱万千,今日的婚礼更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已经做到如此地步,她竟然敢说不愿意!
因为当初她识人不清,白白断送性命!
文茜弱思及此,锥心之痛难以消解。
先前脑袋犯浑,如今清醒了。
君季寒闻言,登时恼羞成怒,厉声喝问道:先前日日跟孤表明心意的时候,也是头脑犯浑?文茜弱,你当耍孤好玩?
这话可笑,上辈子,可是他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文茜弱冷声反问,那又如何?
君季寒满脸阴沉,文茜弱,你真当孤不会动你?
许是刚重生,那万般情绪堆积在心头,让她不吐不快,文茜弱再度开口:殿下权势滔天,像我这种小人物,自然是随意处置。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服软,君季寒面色稍缓,刚想顺着台阶下去,就听到她继续说道:所以你们这样的人,还真是令我恶心,视人命如草芥,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殿下真是好手段呢。
文茜弱抬眼,直视君季寒眼睛。
这一眼,仿佛跨越两世,她重新站在那已登高位的男人面前,说出自己上辈子没来得及对他说的话:君季寒,你可真是好手段呢。
她眼神清冷,分明看起来异常平静,里面却好像包含痛楚和爱恨,看的君季寒怔然失声。
继而他很快反应过来,什么叫好手段?自从相熟以来,他对文茜弱桩桩件件无不上心,就是说句掏心掏肺也不为过,现在她竟然将自己全盘否认了。
既然这样,那孤现在就杀了你如何?他冷笑道。
君季寒虽说不为宫中所喜,但好歹也是大皇子,这般被文茜弱连番落了面子,怎能忍得了气。
文茜弱毫不胆怯的回视,殿下大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