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应该也听到了外面的那些话。
等他放开手,外面已经静得没人声了。
他温柔得跟那天说「寡妇又怎么样」一样。
我十分感动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他说:「起来,压到我伤口了。」
我睡了刘三斤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走在村子里,随处可见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但我都当没有看见。
「抱歉。」刘三斤接过我递过去的药,他的眼睛里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我顺势坐到他的床上:「要不你娶我吧?」
原本我只是馋他的身子,从未想过要有一个名分。
可是女人,总是越来越贪心的。
我已经贪心到想进他心里了。
刘三斤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一口将碗中的药喝了个干净。
他不愿意。
因为我是个寡妇。
没有谁会愿意娶一个寡妇。
我连忙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睡腻了。」
刘三斤又抬头看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但是你这次用的药材可比之前多啊,这次至少得一个月,再加上你缺了三天。」我掰了掰手指,「你欠我两个月零十天了。」
这次出乎我意外的,他没有反驳。
他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台子上,轻声道:「好。」
这个好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都已经想好他骂我黑心,然后我据理力争了。
现在这样好像没有一点意思了。
早知道我就该说一年。
「你是干什么的?」我扫了一眼他的伤,觉得我好像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刘三斤垂眼:「杀猪的。」
「杀猪前呢?」
他抬头看我:「你该回去了。」
要是以前,我一定厚脸皮地说不要,然后赖在这儿等他把我扔出去。
但是今天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不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从床上站起来:「哦对,牛郎还没喂呢。」
当晚我就坐在牛郎身边哭了一个时辰。
「你说他是不是个畜生?」我看着牛郎,「我长得跟花儿一样,难道配不上他吗?他嘴上说得好听,还不是嫌我是个寡妇!」
牛郎也看着我,闪了闪它的眼睛:「哞~」
我擦了擦泪,把牛草喂到牛郎嘴边:「呜呜呜,还是你好,你不是个畜生。」
牛郎觉得自己被夸了,嚼着牛草都要对我打个响鼻。
「都是我的错,走肾的事非要走心。」我继续念叨,「但是他活太好了,呜呜呜呜!」
人也好,再也不会有人说出「寡妇又怎么样」这样的话了。
最后等牛郎吃完了牛草,我又哭了一会儿才回房睡觉。
其实刘三斤不娶我在我意料之中,本来就是我趁火打劫,乘虚而入要睡他。
但是我就是很难过,难过到一连好几天都没去过他家了。
可是不去他家也很难过,不知道他吃没吃,睡没睡,伤好了没有。
「你又让我翻墙?」我惊讶地看着牛郎,「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