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的天,非往老家跑做什么?秦雪一脸不满地坐在沙发上抱怨,不忘拿出粉饼在补妆。
白安则站在旁边手速极快转动着魔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面无表情,一分钟不到六阶魔方便被他拧好了,他又很快打乱重新拧。
白胭沉默的打扫着卫生,白皙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
秦雪最不耐烦她这副死样子,甩手一个粉饼砸过去,怒气冲冲道:我跟你说话你耳聋是不是?
白胭额头被砸出一个包来,又红又肿,她攥紧了手里的抹布,抿了抿唇瓣,目光凉薄的望向秦雪。
后天是我爸的忌日,您不记得了。
她爸才死了不到一年,秦雪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经常跟不同的男人厮混,更是连她爸的忌日都不记得了。
秦雪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人都死了还过什么忌日。
她满脸不耐道:你快点重新找房子,我要回京都去。都怪你一年了还没有还清债务,才让那些人找上门来。我不是让你去傍大款吗?实在不行你就多傍两个,早点把债务还清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看看,这就是她亲妈,竟然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出去卖。
白胭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来。
秦雪循循善诱道:我把你生的这么漂亮,你就应该好好利用资源拼命往上爬。想想你弟弟他才八岁,还得了自闭症,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白胭看向正玩魔方的弟弟,目光才变得柔和起来,她平静道:妈,我们不回京都了。
什么?秦雪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就在前几天那些债主们找上门时,白胭已经偷偷将钱都还清了,温谨言还算大方,睡她一次给五万,这大半年她攒了不少钱,再加上她当家教挣的钱已经足够还清父亲欠下的债务。
她是故意将秦雪骗回老家的。
您忘了那些人说的了?再不还钱就把您的脸刮花,还要砍掉我弟弟的一只手。只要我们留在京都,他们总有办法找到我们,难道您想毁容?白胭故意问道。
秦雪捂着脸害怕道:我可不想被毁容!
她看了看这破旧的两室一厅,恼怒道:可我也不想住在这个破地方!你看看这房子多老,屋顶还漏水,要我住在这里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胭没再理会她,继续用力拖着地。
一周前,她给温谨言发了一条结束关系的短信便换了新手机号。
以温谨言矜傲的性子,肯定不会允许她先提出结束关系的要求。
但他马上就要订婚了,想必也不会在自己身上多浪费时间,只要她不在京都,不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白胭已经受够了被他控制的生活,她宁愿回到小县城和安安过简简单单的日子。
秦雪仍不死心道:胭胭啊,你不回京都上学,怎么拿到毕业证书?那可是你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一毕业就能去大公司上班,你在这小县城里待着能有什么出息?
白胭擦了擦汗,我已经提交了休学申请,等过两年我们有钱还债了再回去,不会影响毕业。
那个时候温谨言应该已经结婚了,自然不会记得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
她看了眼时间快到饭点了,拿起桌上的钱包道:我先下去买点吃的。
秦雪见她打定主意要留在这个小县城,忍不住大发脾气,将客厅砸的乱七八糟,又故意将拖地的脏水打翻了。
我不要住在这个鬼地方,我要回京都!她发疯似的大喊大叫。
白安被吓得嚎啕大哭。
白胭连忙将他搂在怀里安抚,她冷眼看着秦雪将她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卧室弄得一片狼藉。
秦雪又朝她扑过去,死死掐住她双臂,龇牙咧嘴道:钱呢?快把钱都给我!
白胭吃痛的蹙了下眉,面色漠然道:我没钱。
贱人,没用的赔钱货,要不是你没本事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就是一个扫把星!秦雪气不过,对她一顿拳打脚踢,白胭也不还手,只是紧紧在白安护在怀里,神色麻木。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她听的太多了,早就不在意了。
只是从前还有爸爸疼她,如今连爸爸也不在了
等秦雪打够了,白胭才带着白安一起出门买吃的。
秦雪烦躁的拿起打火机想点根烟,恰好这时白胭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瞥了一眼,是陌生来电。
她不耐烦地接了电话,喂,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秦雪脸上表情立马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