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卿把人睡了就跑了,她的裙子太脏,看着很不舒服,就披着男人的外袍走了。
身子太疼,脑袋也莫名其妙的开始头疼欲裂,她被迫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衣袍硌得慌,月挽卿翻找了下,才发现外袍里有块极品玉佩。
她有点傻眼。
昨晚迫不得已把那个男人睡了,但她给予了他回报
他的旧疾很重,再不救治绝对会死,所以她帮他顺了几个穴位,减少了他犯病时的痛苦,也帮他暂缓了一下病情。
如果她手里有银针,也许能帮他再延长一年的寿命。
但她这样帮他也算扯平了,毕竟他就是个将死之人。
谁知道他的玉佩却被她阴差阳错的带走了。
那个男人估计得气吐血吧......
她正瞧着手里的玉佩,想着那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头忽然又剧烈疼起来,一阵一阵的记忆开始浮现
是原主的记忆。
原主也叫月挽卿,是丞相嫡女,九王爷的未婚妻,在七岁那年变得痴傻疯癫,除了双生哥哥月琼楼,谁也认不出来。
她哥哥月琼楼是个小官,因为在一次宴会上,酒性大发奸污了太傅府的庶女,被太傅告到了皇帝那,因此被贬,流放南下。
他不放心原主,所以将原主也带上了,结果兄妹俩枉死在流放的路上。
还有许多记忆不断涌现,月挽卿都没怎么在意,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终停在她脑中的却是原主的亲爹当朝月丞相的脸。
月挽卿的脸色骤然一变。
月丞相这张脸,竟然和现代害死她师父的仇人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她的仇人也穿越了?
不行,她得回丞相府一探究竟。
倘若真是他......
她必定要他的狗命!
......
三个月后。
一身男装的月挽卿站在相府门外。
原主的身份太局限,可能还会面临嫁人的问题,所以她决定用原主哥哥月琼楼的身份,重新回到丞相府,完成她要完成的事情。
她眸色冷清的瞥了眼朱红大门,跨步上前。
守门人拦住她,相府重地,闲人免进!
月挽卿瞥了他们一眼,冷声道,让开。
迎面走来一个奴才,恰好看到月挽卿,他上下打量着月挽卿,见她衣着朴素,便很不以为意,趾高气昂道:哪来的野小子,竟敢擅闯相府,不想活了?
月挽卿面上平静,什么时候,奴才,也敢在主人面前耍威风。
这奴才顿时怒了,还主人?你以为你是相府大少爷不成?
很不巧,我确实是。
奴才仰面大笑,相府可是只有月程一位少爷,我看你是想攀上富贵想疯了。小子,识相的给我滚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月挽卿没动,相府大少爷月琼楼,你是不认识,还是不认他?
啊呸,月琼楼算个什么玩意,都不够二夫人一根手指头玩的,别说他在流放,就是他回来了,本大爷叫他钻狗洞进去,他也得钻!
奴才怒了,他撸起袖子,准备跟月挽卿动手,你不滚,行,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身子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就地滚了几圈,稳稳停在了闻闹事声赶来的二姨娘脚下。
啊众人尖叫,二姨娘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月挽卿将刚刚抽出的长刀,重新塞回了另一名颤巍巍的侍卫的手中。
一时间,竟没人敢动她,都被她冰冷无情手起刀落的模样吓得心肝胆颤。
月挽卿拍了拍手,看向身着绫罗绸缎的二姨娘,扬唇,姨娘,我回来了。
二姨娘是相府二少爷,月程的生母,原主的母亲死后,相府的大小事宜便都由二姨娘做主。
她有点吓坏了,唇瓣嗫喏着,硬挤出笑容来,琼,琼楼回来了,回来好回来好,挽卿呢?
还挺能装。
那兄妹俩难道不是因为她儿子买凶杀人,死透了么。
月挽卿想是这么想,却道:挽卿的事情,等见着父亲,我再一并说了吧。
二姨娘眼神微闪,好,好......
月挽卿准备进府了,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住望向二姨娘。
哦对了,我刚刚杀了一个不认主的奴才,姨娘下回选门卫的时候,眼睛不妨擦亮点,挑个认主的。
这明摆着就是暗讽她眼瞎,二姨娘几乎咬着牙,面上却带着笑:是。
月挽卿颔首,微笑转身,抬步往里走。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她面上的笑迅速沉了下来,一副冰冷的模样。
二姨娘望着月琼楼离开的背影,心神终于缓了过来,她的双眸里闪过狠厉,又充满了惊讶。
眼前的人还是她认识的月琼楼吗?
不过只是流放不到一年的时间,竟能改变至此?
......
丞相府这一幕,全落在了对面酒楼上的秦以寒的眼里。
他精致的眉梢微微诧异的挑起,没想到他还能看到这一出戏。
懦弱矫情的月琼楼刚流放回来,竟然完全变了个性子。
王爷。
林七的到来打断秦以寒的沉思,他把玩着酒杯,冷声问:如何,查到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是,那个手镯的主人,属下已经查到了她的身份......
林七有点欲言又止,最后道:她就是您的未婚妻,丞相府的三小姐月挽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