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澜冷笑:“公主没做过母亲,为人母,怎会将孩子置于死地?”
明千夜被他这句话刺得心口一震,她抬头望着沈如澜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哑然失声。
“相爷可忘了,我也曾有过孩儿?!”
只是那孩儿,是死胎,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孩子……
她的眼底包含水雾,沈如澜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莫名心悸。
明千夜失态,她强忍着不再说话,示意录事官前来。
沈如澜不明所以,就看录事官将一封书信递到面前。
他拿过一看,眸色猛得一缩——放夫书。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明千夜看着他喃声道:“相爷今日若愿好好陪我,我放相爷自由。”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想明白了,有些爱,不管多少年,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何不放过沈如澜,也算放过自己……
沈如澜却根本不信她的鬼话,缠了自己五年的女人,怎会忽然放手?
他没有打开放夫书,将其扔置一边:“本相无暇与公主儿戏。”
说完,他就要走。
明千夜却直接起身,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你不是一直想与我和离吗?都忍了五年,也不怕多这一日吧?”
沈如澜剑眉紧促,就要拉开明千夜的手,然手触及她的手腕时,却觉异常冰寒。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明千夜只靠着他宽阔的后背,温声问:“相爷是在关心我吗?”
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还没等沈如澜没有回答,她忍不住接着说。
“相爷,陪陪明千夜吧?”
沈如澜从未见过这般小女子作态的明千夜,一时间不知为何竟没有拒绝。
这日。
沈如澜陪明千夜描眉、作画、两人第一次没有争锋相对。
很快暮色黄昏。
明千夜暗自叹息,以前觉得日子难过,现在又觉得日子过得太快。
她靠在沈如澜怀中,目色苍凉:“相爷,你说一句爱我?可好?”
“公主可还在梦中?”沈如澜笑不达眼底。
他的这话让明千夜大梦初醒,想起这温情的一切,是她用放夫书换来的。
明千夜胸口一阵阵刺痛异常,她不由得颤抖,面色煞白。
她知道自己是蛊毒发作了,不想让狼狈模样被沈如澜看到,冷言:“与相爷装模作样到现在,本公主也腻了,你走吧。”
她忽然的改变,让沈如澜身形一僵,随即恼怒离开。
细细小小的雪花从天空飘落,明千夜看着屋外,视线变作白蒙蒙的一片。
夜里,寒风萧瑟,渐大的雪将公主府染了一片白。
明千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碍到天明,就听外面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她还未询问,就有侍女来报。
“公主,小林将军在边关打胜仗回来了……”
明千夜眸色微亮。
林越易曾是她和沈如澜从小一处长大的玩伴。
只是当自己和沈如澜成婚后,便去了边关,这一去就是五年。
……
林小将军大战戎狄而归,举国庆贺。
皇宫大摆筵席,明千夜和沈如澜也受邀参加。
明梦姝身为丞相侧室,破格面圣参加宴席。
进入殿中,明千夜一眼就看到了和众官员举酒祝贺的林越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