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的气色特别差，苍白的像一张纸，时不时皱眉，眉心出现了一道刻痕。

秦淮伸手去抚摸了一下：

“是晚上做噩梦睡不好么？”

姜岁岁摇头，她一夜未眠。

她去洗漱，镜子中的自己憔悴衰老的吓人，连连后退，结果撞进了秦淮的怀抱。

秦淮问：“怎么了？”

姜岁岁欲哭无泪：“我成丑八怪了。”

秦淮将人身子掰正，面对面看着彼此，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啄了一下：“谁家仙女假装丑八怪，让我捡便宜了吧。”

姜岁岁扑哧一笑，开心的只往他身上爬——秦淮只要还在自己身边，缩头乌龟就缩头乌龟吧。

他拍了拍人的肩膀，轻声说：“早点把早餐吃了，我去上班了。”

姜岁岁照例目送他离开。

她吃了早餐，开始打扫家里，研究了一下全自动洗衣机怎么用，期间还被突然动起来的扫地机器人下了一跳。

“要努力一点，才能追赶上这个世界，和老公。”姜岁岁甜甜的笑了笑。

也许是认命想开了，连着好几天的晚上睡的都很好。

她一直试图和秦淮恢复正常的夫妻生活，但每每话没说出口，就困的厉害，什么精神都没有，为此还郑重地向秦淮道歉。

姜岁岁白天收拾屋子，利用手机来接触未知的世界，每一天都安排的满满，日子好像就这么好下去了。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秦淮藏在衣柜底层的安眠药。

难怪她这些日子睡的这么沉。

秦淮最近每天晚上都会递给她一杯牛奶，她喝了之后不一会儿就困的厉害。

今天晚上，姜岁岁挣扎了一下，还是偷偷的将那杯牛奶倒掉。

她有点害怕这样不知不觉的困倦，却还是假装困倦的躺下。

夜晚，搂着姜岁岁的秦淮抽出了手，起身穿上衣服，脚步很轻的离开了卧房。

躺在床榻一侧的姜岁岁睁着一双大眼睛，静静听着耳畔的声响，期盼着他只是去厕所，马上就会回来。

然而防盗门关闭的声音还是让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她飞快的爬起来，跑到了门口，透过猫眼，看见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秦淮正在拿钥匙开对面的门。

门打开，袁雪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睡衣，情绪低落的说：“你来的好慢。”

秦淮示意她小声：“别被听见。”

“那瓶安眠药很管用的，一粒下去，外头翻天覆地都不会醒。”袁雪侧身让路，两人进屋，楼道的自动灯灭了，一片黑暗。

姜岁岁站在一片黑暗当中，再一次的成为了医院里无人看见的幽灵。

她笑了笑，差点忘了，缩头乌龟的龟壳是绿的。

姜岁岁爬回了床上，干瞪眼半天，掏出了安眠药，一粒两粒三粒的吞着，吞到了十几粒的时候，她受不了了，冲出去趴在马桶上呕吐，吐的肝肠寸断。

同一栋楼，对面的房间里，那两个人可能在恩爱，在抚摸着彼此的肌肤。

而她只是一个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醒过来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