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禾挺直背脊跪下。
堂上,谢老夫人问罪:“孟清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自己生不出,还不为殊儿纳妾,你究竟要耽误他到何时?”
孟清禾心中泛涩。
这些话,她已听过无数次了,也因此,她的心早已麻木。
孟清禾请罪道:“是我的错,请母亲不要生气。”
她知老夫人是想让自己主动提纳妾一事。
可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见她还是不肯接茬,谢老夫人冷笑一声:“你竟敢顶撞婆母,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说完,谢老夫人便拂袖离去。
独留孟清禾一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屋内烛火吹熄,漆黑阴冷,冷风呼啸,从她脖子灌入,侵袭全身。
天亮,孟清禾才能回到畅映阁。
素霜看着孟清禾红肿不堪的膝盖,忍不住边上药边哭:“郡主,都是奴婢没用,护不住你。”
孟清禾摇摇头:“这只是小事。”
素霜越想越觉得委屈:“我去找首辅大人为你做主。”
孟清禾连忙拉住她。
“素霜!”
话音刚落,外间就响起丫鬟的声音:“首辅大人。”
是谢殊回来了。
孟清禾不容置喙地吩咐:“下去。”
素霜拿着药退下。
谢殊进入内室。
孟清禾连忙穿好鞋袜迎上去:“夫君,你回来了。”
谢殊无波的目光扫向她:“我已知昨夜之事。”
孟清禾以为他关心自己,心中涌起一丝甜意:“我并无大碍。”
可结果,谢殊下一句却是:“你可有看见一块莲花形玉佩?”
孟清禾一愣。
她心底闷闷的,心中好像塞了一团棉花,转身从枕头下拿出玉佩。
还未开口,谢殊便一把抢过玉佩,小心翼翼的抚摸查看。
转眸,看着孟清禾的眼神充满了寒意:“你何时有乱碰我物件的习惯?”
这分明是女儿家的物件,他为何这般紧张?
孟清禾见他这幅模样,心中苦涩:“夫君,这是你的吗?”
谢殊声音冷到了极致:“不用你管!”
说完,便挥袍走了出去。
孟清禾跌坐在床上。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一股难闻且熟悉的味道传进她的鼻尖。
抬头便见谢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端着一碗药走到她面前:“少夫人,该喝药了。”
孟清禾神色淡淡:“先放下吧。”
这药是婆婆看她一直无子,特意寻的秘方,比寻常药,更苦更涩。
她都喝了七年了,可一点用也没有。
嬷嬷强硬道:“老夫人特意吩咐了,让我看着您亲口喝下去。”
孟清禾闻言,眼神蓦然冷了几分,随后端起碗,将之一饮而尽。
嬷嬷这才满意离开。
素霜一脸心疼:“老夫人每日都逼您喝这些苦药,大人也不管管。”
孟清禾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其实我也想要有一个孩子。”
她和谢殊也曾相敬如宾,可现如今却只剩下相敬如冰。
或许……真的是因为没有孩子。
“你去打听打听是否有厉害的大夫。”
午时,孟清禾刚用过午膳。
素霜兴致冲冲进来:“郡主,奴婢打听到朱雀街有一个妇科圣手,最擅长生育问题!”
孟清禾睁开双眸。
两人不多时便低调的来到了朱雀街。
素霜掀起帘子,还未下车,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孟清禾眼帘。
是她的夫君,谢殊。
可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
还未等孟清禾反应过来,就看见女人挽上谢殊,两人一起走进了一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