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的命格与谢将军相合,谢将军若是娶了她,此生必定平安顺遂,所向披靡。
姜拂被谢敏拉着往外走,纤长的黑睫垂了下来。
谢大将军她从前见过的
白马银枪,姿仪英武,有天人之姿。
最要紧的是
姜拂从前被衍都城中的混混戏弄时,谢承曾出手相救过。
她不知道谢承还记不记得,但那抹红色,却一直映在了姜拂心中。
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
姜拂正和谢敏往外走,便见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是他家小厮,那人脸色煞白,神情慌张不已,还差点摔在了她们跟前。
大大咧咧的谢敏一把将人扶住,皱着眉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成这样?
今日可是兄长班师回朝的日子,来的人可多着呢,家里的下人可不能这样乱跑,自家人倒还好,家里都是好说话的,但若是冲撞了外面的贵人,那可就不好了。
那小厮立刻收回了手,不敢碰谢敏,匀了口气,才带着哭腔道,将军将军受了伤。
谢敏拉着姜拂的手,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有些没反应过来,受伤?伤了哪里?
兄长十四岁上战场,受过的伤数不胜数,他们全家早就见怪不怪,若是一般的小伤,根本不值得他家小厮这般惊慌。
值得他们这样的,那一定
谢承伤了腿。
他回来的时候,是被抬回来的。
不到晌午,谢家的客人便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家里的红灯笼都被拆了。
早上还是喜气洋洋的谢家,此时已是安安静静的了。
谢家老太太被谢敏扶着,安静听着太医说话,只听了几句,眼眶便已经红了。
姜拂站在角落里,微微侧过头去看靠在榻上的人,他已经褪去了繁杂的战袍,穿着雪白的便服靠那儿,男人安静垂着眼睛,黑色的长睫在下眼睑映出两道暗影,墨色的发丝落在脸颊旁,整张脸泛着病态的白,早已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
姜拂鼻子有些酸。
上一次回衍都,他还穿着红色武袍坐在白马上朝着路边的人笑,才短短几个月,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正当她站在角落看他的时候,那双垂着的眼睛倏然抬了起来,浓郁的墨色晕开,暗涌而出的戾气仿佛能在下一刻将她吞噬。
姜拂没有害怕,只觉得鼻子更酸。
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太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下人送走了,谢家老太太回过头,正想过去和谢承说话,便见靠在榻上的人看着角落里的姜拂,轻轻勾了勾手:
过来。
嗓音微哑,哪怕带着丝丝缕缕压制不住的戾气,但听起来却仍然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