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错信继妹阮梦梦,在此前夕和青梅竹马简南风私奔。
计划自是没成,路西洲把她抓回来后大发雷霆,强行要了她。
她那会儿不懂他爱得深沉,事后大吵大闹,在发布会上指控他婚内强奸,令他声名扫地。
不仅如此,她还被阮梦梦算计,身败名裂,气得对她疼爱有加的路老爷子心脏病发,当场去世。
想到这里,景知意无意识地握拳,清澈的眼眸盈满冷意。
她之所以被他们肆意玩弄,不是她蠢,而是她把最大的善良给了他们。
既然上天给了她第二次生命,那这些无谓的善良,就会变成砍在仇人身上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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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景知意下楼,路西洲已在车上。
她矮身坐进去,刚想示好,他却闭眼别开脸,淡漠地吩咐:开车。
景知意的一句老公生生咽回肚子里,抿唇沉默。
她前科累累,过度挥霍他的信任,想必说再多都无法取信于他,只能用行动证明了。
车子很快抵达博纳酒店,展厅热闹非凡,路西洲一到便去核对流程。
家居是路氏的新领域,为了造势,他邀请了大量媒体和名流贵胄,连深居简出的路老爷子也来了现场。
景知意的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眼眶蓦地一热。
她奶奶和路老太太是手帕交,小时候她经常去路家玩,路老爷子待她如亲孙女。
后来奶奶和老太太相继去世,她去得少了,但老爷子对她的疼宠没有减少半分。
景家和路家相差甚远,他没有因为门户之见否认自家妻子定下的娃娃亲,反而在她嫁给路西洲后多次嘱咐他要对她好。
可是,她都给了他什么呢?
嫁给他孙子后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们,更是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气死了他,中山狼都没她恩将仇报。
景知意眨眨眼逼回泪意,正欲上前,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故作温柔的声音。
姐姐,你来了。
景知意眼中掠过冷光,转身就看见一袭白色礼服的阮梦梦。
她是和景桓以及阮雨一起来的,那俩人在趁机拓展人脉,支使她来找景知意。
一眼瞥见她嘴上的伤,阮梦梦担忧地问:姐姐,你嘴怎么了?
景知意想起昨晚种种,耳根有点热,却是佯装失落地说:路西洲太野,我招架不住,被他咬了。
阮梦梦顿时瞪圆了眼睛:他昨晚把你睡了?
景知意强调:迟来的洞房花烛。
阮梦梦顾自义愤填膺:他这是强暴!昨晚听说你被抓回去后,我就一直很担心,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景知意眉尖一扬,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阮梦梦把景知意拉到角落,压低声音:你们等会儿不是有一起接受采访的环节么,你就指控他婚内强奸。
如此一来,不仅能让他名声受损,说不准还能顺利离婚。
听着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台词,景知意在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她脑子是被多少头驴踢过才会相信阮梦梦的鬼话,难怪最后被她弄死,活该!
景知意微笑:好呀。
这时,一名身着鹅黄长裙的女人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酒:路太太,久仰大名,我敬你。
这是阮梦梦的闺蜜左曼,景知意记得,闻言,她将目光放在那杯酒上。
若说指控路西洲婚内强奸是小打小闹,那这杯加了料的酒便是狂风巨浪,直接让她从云端跌落尘泥。
景知意自然不会再喝,她嘴角一扯,不屑道:你谁啊?
左曼脸色一僵,阮梦梦忙打圆场:知意,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敬酒,你就喝了呗。
景知意皱了下眉,不情不愿地接过,递到嘴边又说: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你陪我。
说着,她侧身微微挡住两人的视线,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重新拿了一杯,将那杯有料的递给了阮梦梦。
阮梦梦满心想着后续精彩,没多顾虑,和她干杯,一饮而尽。
恰在此时,一名保镖快步跑来,提醒景知意到采访时间了,她抬眸,见路西洲已就位,忙提起裙摆走了过去。
她是极美的,一袭深绿色丝绒长裙更衬得她肤白胜雪,走动间身姿婀娜,引来无数赞美与艳羡。
阮梦梦听在耳朵里,内心的嫉妒疯狂滋生。
未来得及在心里诅咒,那边的记者开了口,问题和展会无关。
路少,路太太,众所周知,你们婚姻不睦,我代表昭阳市广大妙龄少女冒昧一问,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所有人都好奇,但无人敢问,记者没想得到回答,却见景知意拿起了话筒。
阮梦梦大喜,路西洲黑脸。
景知意浅笑吟吟:这位记者朋友,虽然你这么问纯粹是没事找事,但我今天高兴,不妨告诉你答案。
下颌线无声绷紧,路西洲掌心沁出了汗。
阮梦梦勾起嘴角,眼底的快意几乎要溢出来。
我们不会离婚!景知意掷地有声,说着转向路西洲,清澈的眸中满是真诚。
对不起呀,虚耗了你那么多浪漫与真心,还好你不离不弃,我尚有迷途知返的机会,今天开始,换我来爱你。
若这辈子不够,那我死后不喝孟婆汤,你下辈子也让我找到,把漫漫余生都耽误在我手里,好不好?
路西洲愣在原地,一瞬间大脑宕机,给不出任何反应。
不远处,阮梦梦勃然色变。
她身旁,不放心她办事特意混进来的简南风皱眉:说好的指控呢?怎么变成表白了?
阮梦梦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
顿了顿强行冷静下来:没事,反正那杯酒她喝下去了。你的药没问题吧?买通的媒体提前准备好直播了?
简南风胸有成竹:放心,一切妥当。
刚说完,那边的景知意忽然单手捂住太阳穴,身体直直地往地上倒。
阮梦梦眉头一扬:开始了。
话音未落,路西洲眼疾手快的抱住景知意,面露惊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