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蓦地和昨夜听到的重合起来,沈知初全身一僵。
凌文珊。
沈知初在车模圈时的后辈,更是现在接替她成为了顶级车模的人。
“知初姐,昨夜阿深的衣服落在我那了,我给他送过来。”凌文珊微笑着将一件衬衫递到沈知初面前,话里话外都透着得意。
沈知初看着那件白色衬衫,眼底没有任何起伏。
然而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却陷进了掌心。
“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沈知初故作镇定地开口,不想让凌文珊看到她内心的狼狈。
凌文珊唇边笑意渐收,她向沈知初走近,面对着她挑眉说:“沈知初,你知道深哥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吗?因为你太死板无趣了,他说,只有我才像个真正的女人。”
说完,她放下衬衫,扭着腰肢离开。
人一走,沈知初就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回到家,别墅里处处都透着冷清。
沈知初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疲惫地打开电视,想让声音驱散心底的落寞悲戚。
厉景深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亮着,他隐约看到沈知初坐在沙发上,身影单薄。
厉景深不由皱眉,以前的沈知初不是这样的。
每天晚上,她都会准备好饭菜,在听到车声后,就会等在门口,笑着迎接自己。
“怎么还没睡?”他打开灯,象征性地问道。
沈知初缓缓抬眸,看着眼前不怎么真切的厉景深:“你没有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
厉景深冷漠地嘲讽:“以前你一个人不是也很好。”
听到这话,沈知初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是啊,在过去这个男人不归家的三年里,她的确都是一个人。
现在想想,沈知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今日看到凌文珊突然跑到家门口来宣誓主权,她才惊觉自己有多可悲。
她无声地从沙发上站起,跌跌撞撞地来到厉景深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嘭!”
下一秒,沈知初就被厉景深猛地推开,整个人摔倒在地。
见状,厉景深的手有些发颤,他没想到沈知初会这么脆弱,自己明明只是轻轻推了一下。
随后他沉声喝道:“你闹够了没!”
沈知初跌坐在地上,一张脸已经是苍白一片。
她勉强支撑着爬起来,看着厉景深眼尾发红:“我吻自己的老公,不可以吗?”
厉景深顿时愣住。
沈知初再次站到了他面前,掷地有声:“今天晚上,我要你陪我!”想到凌文珊临走前说的话,她喉咙发紧。
“如果你不答应,我立马公布你和凌文珊的关系!”
厉景深听到这话,狭眸微眯,显然是没有想到一向听话懂事的她竟然还学会了威胁自己!
“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说完,他一把将沈知初抱起,转身上楼,眼底没有半丝情意。
……
或许是因为脑癌,又或许是因为厉景深在她的身边,这一晚沈知初睡得很沉,也很安稳。
然而,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床边一片冰凉,厉景深早已不在。
她洗漱完下楼,一眼就看到客厅中央,一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拿着文件笔直地站着。
沈知初认识他,是厉景深公司的首席法务,徐政。
徐政看到沈知初微微颔首,随后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沈女士,这是厉总给您的财产分割协议,根据你们的婚前协定,您必须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