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医蹙眉道:“夫人这种情况不似先天之症,也不似忧思过重,有些棘手。”
“可有办法?”
张神医眉宇松了松:“难啊,需找到病灶所在方可一试,我先开个小方调理吧。”
唐灼灼心沉了下去,却还是起身道谢:“劳烦您了。”
拿着药方离开。
唐灼灼刚走到诊室门口,迎面走来一个女子。
看清她的脸,唐灼灼浑身一震。
是楚然!
霍裘的青梅竹马。
她为何会在京城?她不是应该随楚家被流放了吗?
恰好这时,楚然也抬眸望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楚然眼神闪烁,随后朝唐灼灼勾唇一笑,走进诊室。
两人擦肩而过时,唐灼灼闻到了楚然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脂粉味。
唐灼灼呼吸一窒,猛地回头。
却见楚然腰间挂着一块莲花形玉佩,随着她的走动摇摆着。
唐灼灼久久回不过神来。
失神地回到马车,素霜问:“郡主,回府吗?”
唐灼灼鬼使神差决定道:“不走。”
吩咐马夫将马车停到隐蔽的街道,唐灼灼一直等在那里。
等了一会,楚然便出来了。
这时,一辆熟悉的马车驶入唐灼灼的视线,停在医馆面前。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是霍裘。
唐灼灼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楚然扶上了马车。
这一幕,如同一把匕首深深的扎进唐灼灼的心底,血流成河。
她的预感,成了真。
霍裘一向冷淡,可如果那个人是楚然,一切便能解释得通了。
马车很快消失在唐灼灼的视线。
她死死攥着手,锋利的指甲嵌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不让自己失态,只有滚烫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
唐灼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畅映阁的,满脑子都是医馆前的那副场景。
她坐在妆奁前,透过铜镜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唐灼灼突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见到霍裘的场景。
皇家春狩,少年意气风发,一箭双雕,拔得头筹,也深深俘获了她的心。
没成想,七年时光,白驹过隙,满眼春风百事非。
唐灼灼拿出妆台最深处的盒子,打开后,两捋黑发映入眼帘。
那是两人的结发。
唐灼灼拿起结发,悲伤目光落在盒子底下的婚书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屋内风吹过,烛火闪烁。
不多时,霍裘回来了。
屋内一片冷寂,他蹙了蹙眉,走进内室。
听到身后的动静,唐灼灼回过头来望着他,一字一句道:“霍裘,我们和离吧。”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两人四目相对,霍裘蹙眉冷斥:“你又在胡闹什么。”
唐灼灼站起来,语气坚定:“若我不是胡闹呢?”
霍裘望着她殷红眼眶,移开视线,语气有些讽刺:“你离得了我吗?”
唐灼灼一怔。
霍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清楚,若你不是首辅夫人,你现在恐怕连郡主的身份也保不住。”
唐灼灼脸色骤白。
七年前,父亲荣亲王的封地夷陵黄河堤溃,百姓死伤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