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阳台的门被推开。

杨默砚因为见她很久都没回来，有些担心地找来。

“岁岁，是谁的电话打这么久？”

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杨岁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没谁，估计是打错了。”

但她闪避的眼神并没有逃过杨默砚的目光。

杨默砚一瞬明白杨岁有事瞒着自己，可也知道她既然瞒着自己，就是不想说。

沉思了片刻，他到底是没有追问。

“那回去吧，外面这么冷，你穿太少会感冒。到时候让你吃药，你又要哭着闹着像个小孩子让人哄。”

若是平常，杨岁肯定会对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进行反驳。

但现在她满脑子回响着柏寒知的声音，只是低低应了声，便跟着杨默砚回到了客厅。

之后影片的内容杨岁更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而期间，杨默砚也没再重新提起那句没能说完的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杨岁失了眠。

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手心莫名冒冷汗。

柏寒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不明白。

是因为发现强硬的手段不管用了，所以改为糖衣炮弹吗？

不，她不能再上当了。

那都是虚假的伪装，如果她信了，不知道等待她的又将会是什么。

杨岁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直到天光泛亮才渐渐睡去。

而这一夜，同样失眠的人还有杨默砚。

事实上，他听到了杨岁和柏寒知的通话内容。

他是无意的，原本只是怕杨岁在外面呆久了会着凉，没想到就正巧听到电话里柏寒知说：“杨岁，别离开我，行不行？”

那一瞬间，杨默砚的心被高高吊起，哪怕明知杨岁肯定不会答应，也还是不免担心。

杨岁不会选择柏寒知，可他自己，似乎也没有机会。

挣扎纠结了一整晚，杨默砚最终叹了口气。

算了，人不能太贪心。

如果执意想要将一个人占有，那肯定会失去她，柏寒知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只要能陪在杨岁身边……就算是以哥哥的身份，也好。

……

给杨岁打去电话的时候，北京正是清晨五点。

柏寒知抽了整整一夜的烟，到底没忍住才再次拨通她的号码。

他从没有一刻比对杨岁表明心意的时候更紧张，更害怕。

但结果，她甚至没发出一个音节，就果断的挂断了通话。

柏寒知眼底映着天光，却染尽悲伤和绝望。

不知过去多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打开门，却只见燕溪泪流满面。

“寒知，求求你放过燕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