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是不是太狠心了,那是你亲女儿啊!
说话人是木家邻居李大娘,平常对木风茄就多有照顾,万一茄儿也是被人欺负了呢?
孔氏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李大娘,一挥手,埋了!决不能让她败坏了咱们村子的名声!
本来看热闹的人,面上一凛,若是此事传出去,怕是木家村的姑娘都不好找婆家了。
埋!
埋!
埋!
一时间,本还犹豫的人,也开始摇旗呐喊。
木风茄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木家祖宗费劲巴拉让她穿越一次,绝对不是让她再死一次的!
慢
慢着!
一个刚硬的声音传来,淹没了木风茄虚弱的声音。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男人弯腰想要将木风茄扶起来,然木风茄身上没有力气,根本站不稳,他迟疑片刻,打横将木风茄抱在怀里。
木风茄老脸一红,上辈子她一心钻研医术,想着将医家救人之术发扬光大,活了四十多快五十岁了,也没成亲,和男人最亲密的接触,就仅限于针灸和按摩。
那是治病,心无杂念那种。
眼下这情况木风茄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是他!
山脚下那个野人啊!
木风茄在他出现那一刻,就认出他了,记忆里,将原主折腾得死去活来,弄晕了都没放过的男人,确实是他。
野人,是村子里的人给他起的外号,因为没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钻进白山的,更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只在有一天听村里人说,山上有个猎人老厉害了,能独自射杀大虫。
本以为是谁吹牛逼的,后来才发现,山脚下多了两间茅草屋。
山中的猎物,就没有他打不着的,大半猎物都被他一人收入囊中,村里人对他是又怕又恨。
索性他住在山脚下,和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平常和村民们也没有交集,故此倒也还算相安无事。
打死他!
不知道是谁开口,引起了一连串的附和。
对,把他一起打死!
让这对道德败坏的人做一对亡命鸳鸯!把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都打死!
木风茄眨眨眼睛,怎么感觉自己还要连累了景寻澈呢?
似是察觉到木风茄紧张的情绪,手上收紧了些,低头柔声道:别怕。他好像不太会安慰人,语气温柔又别扭。
可偏偏,木风茄还是从这张冷硬得看不出半点柔和的脸上,看出了在意。
木风茄:我没怕呀。
她就是单纯的想到那段凌乱且模糊的记忆,现在又被这个男人以这样保护欲十足的姿势抱在怀里,有点紧张而已。
我要娶她!
什么?
木忍冬惊呼一声,你说什么?
我,要,娶,她!景寻澈瞧不上木忍冬,却还是一字一顿地答了木忍冬的话。
木风茄看着村民们懵逼的脸,其实她自己也挺懵逼的,小伙子,咱俩不认识啊!
再说,我这个年纪,都能当你娘了,你要娶我,你娘能同意不啊?
木风茄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了大三岁的梗。
景寻澈和他娘说:我娶妻了。
他娘问:姑娘多大了?
景寻澈:大三岁。
他娘说:大三岁好啊,女大三抱金砖。
景寻澈:比你大三岁。
不行不行不行!木风茄猛地摇了下头,恍然想到,鄞朝的人成亲都早,没准她都能当景寻澈的奶奶了,老牛吃嫩草也没有这么吃的。
这要传出去,她还怎么面对她的学生,她的子侄,她的病人?
不行!
母子连心看来是真的,瞧瞧孔氏这不就说出了她的心声。
你凭什么娶我的女儿?
嗯?木风茄一愣,这人怎么翻来覆去的呢,刚才还说她丢了木家的人,以后就没她这个女儿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又变成她的女儿了?
你一无所有,除了山脚下那两间茅草屋,你还有什么,你凭什么娶我的女儿,娶妻可是要聘礼的!
嗐!木风茄明白了,这是眼看着有人要接手了,孔氏又想将她当摇钱树了。
至于丢人什么的,哪有银子重要?孔氏是个笑贫不笑娼的人,都能把女儿卖给人家冲喜了,她还怕丢人吗?
孔氏眼珠子一转,二十两,人家王员外可给了五十两银子呢,要你二十两都算便宜你了,你给得起吗?
孔氏也不是没有打算,更不是看着景寻澈没钱可怜女婿。
景寻澈没有田地,也就是个打猎的能耐,定是拿不出五十两银子的,她真一开口就要了五十两银子,怕是鸡飞蛋打,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倒不如少要一点更稳妥。
二十两银子,其实正经不少了。
木家村无论是娶媳妇还是嫁闺女,可从来都没有这么高的礼,有五六两银子,再加上两只大公鸡,那就是顶好的礼了。
二十两银子,那可真真是要砸锅卖铁了。
景寻澈却连犹豫都没有,将木风茄放下来,一手扶着她,另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金穗子扔给孔氏,可够了?
孔氏接到金穗子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一两金能换十两银,这金穗子这么长,少说也有个三四两,能换三四十两银子呢。
赚了!赚了!
可够了?景寻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