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往常一样用亲吻哄着她,可白诗怡却脸色苍白地推搡开他。
“别碰我!”她不要他沾着其他女人的气息来碰自己!
沈澈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不管是女人还是达官显贵,都对他千依百顺,何时被人这般忤逆过?
白诗怡的抗拒,顿时让他恼羞成怒。
“我养你这么多年把你性子给养刚烈了?不准我碰,想让哪个野男人碰?!”
沈澈欺身而上,动作粗鲁。
白诗怡痛到近乎窒息,根本无力推开身上的男人。
这三年来沈澈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但这般毫无前戏地贯穿,还是第一次。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他无情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悲痛。
“说,你想让谁碰你?”沈澈也不好受,但他必须重整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绝对主权。
白诗怡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沈澈的伸进了她的衣裳中,触到了骨骼的走向。
“怎么瘦了这么多?”他终于发现了异样,温柔地放慢了动作。
那宽松衣裳内的身躯,瘦弱得好像只要一用力,就会散架一般。
白诗怡眼神黯淡地就像笼了一层雾霾,里面只有空洞的绝望。
沈澈的心突然紧缩成一团,抬起因常年握剑而粗粝的手捧住她的瘦小脸庞。
“乖,不闹了……我以后会多来陪你……”他将吻落下,结束了这场床榻上的战役。
整理完后,沈澈本想再多抱抱白诗怡,门外传来了婢女的叫喊声。
“将军,公主不小心动了胎气,不好了!”
沈澈闻言,几乎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连衣裳都来不及穿戴整齐,直接冲了出去。
仿佛只要去晚了,就将失去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白诗怡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眼底的破碎近乎将她冰封住。
足足休整了半月,她身上那些淤痕才渐渐消散。
天气愈冷,满院秋色愈浓。
自那日分开,沈澈又来过几次院子,但白诗怡都避而不见。
她做不到两女侍一夫,也无法直视他身上属于其他女人的气息。
沈澈耐着性子等了两次,最后索性再也没来了。
其他女人甚至是身份尊贵的公主都巴不得讨好他,他自是没必要在她这里受这种不受待见的气。
他再也不来,白诗怡索性落了个清净,但心情依旧郁郁寡欢。
寒霜遍布,转眼变到了初雪降临。
难得看到萧条外的雪景,夏荷想让白诗怡舒缓下心情,央求着想让她带自己去赏雪。
白诗怡披上貂皮坎肩,数月来第一次走出梧桐苑。
只是刚往冰湖边走,便听到一阵清脆而又娇媚的女子声音。
“夫君,宫中老人曾说若在初雪日和心爱之人携手赏雪,定能白头到老……”是清雅的声音。
白诗怡绞紧手中的帕子,缓缓转眸望去。
小鸟依人的清雅正依偎在沈澈怀中,开心地拨弄着他肩上掉落的雪花。
两人也看到了站在冰湖畔的白诗怡,双方都明显愣了愣。
“清雅见过姐姐。”清雅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不失礼节地屈膝行了个礼。
只是同时,她手中的帕子却似没拿稳般突然滑落,直直顺着风吹到了冰湖面上。
“啊……夫君,这是你送给我的鸳鸯帕……”清雅急忙叫道。
沈澈看着白诗怡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许久未见,她怎还是那般不可理喻?
“你去捡一下。”沈澈直接对着她吩咐道。
白诗怡一怔,看着不远处那绣着戏水鸳鸯的帕子,早已不知心碎为何物。
她突然就想通了一件事——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但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前六年从艰苦到风光,是白诗怡陪着沈澈一步步成为邱国大将军。
后面的六年乃至更长,该轮到别的女人了……
白诗怡深吸一口气,解开肩上的貂皮坎肩,缓缓朝冰湖走去。
捡完这鸳鸯帕,她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冰面忽地开裂,呲呲的裂缝骤然朝着白诗怡曼延。
“怡儿,别动!”身后传来沈澈那略显慌张的大喊声。
宝就越装作没听到,弯腰拾起那帕子,足下的冰面瞬间开裂!
“噗通”
她整个人失重般跌落冰湖底……
白诗怡没有挣扎,亦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
刺骨的冰渣杂夹着寒水侵入肌肤,她终是承受不住,沉沉闭上了眼……
碎冰重新盖住湖面,一切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