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这一看,却让他当场愣住。
“怎么流鼻血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担忧和惊慌。
沈澈想要亲自帮白诗怡擦拭鼻血,却被她先一步转身躲开。
一旁的夏荷看不下去,忍不住道:“沈将军,夫人她……”
“夏荷!”白诗怡冷喝一声,警告她少说两句,随即轻描淡写道,“刚才舞剑磕了鼻子而已。”
沈澈看着白诗怡这寡淡的表情,心情不由得变得烦躁。
“轻轻磕一下就流鼻血,好歹上过战场的人,何时变得如此娇弱了?”他的语气带着训斥。
白诗怡替父从军那些年,杀人无数,令敌军闻风丧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大邱国最英勇的女将士。
在沈澈眼中,她亦是朵不折不扣的铿锵玫瑰。
是啊,明明那么强悍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变得这般弱不禁风了呢?
白诗怡强忍着情绪,拿起旁边的特效药膏放至嘴中。
药香缭绕,印衬着她苍白中透着病态的脸庞,让沈澈拧了拧眉。
“有个事跟你说声,前些日子我平定西北动乱,圣上除了珠宝奖赏之外,还许了婚约,让我月底将清雅公主迎进府中。”他的语气斟酌了一番,缓缓开口。
像是一道惊雷劈下,白诗怡怔怔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沈澈在外面有人,并且身份尊贵,只要他不带回将军府,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他终是忍不住了?要借圣上旨意将那个女吖吖吖吖吖人带回来?
“怡儿,你我征战沙场,生死与共,我沈澈此生只要你一妻足矣!”
“怡儿,海可枯石可烂,但我对天发誓此情终不变!”
曾经的誓言还在耳畔回响,可说话的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却已变了心。
此生那么长,如今才短短六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个女人了……
白诗怡眼眶忍不住泛红,却强忍着未让泪水淌落。
沈澈看着她那模样,有些心虚地补充道:“放心,你的正妻之位不会动……纵使她是公主,也只能做个侧室。”
“沈澈,洞房花烛夜时,你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还记得?”白诗怡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沈澈被她咄咄逼人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带着面子也有些挂不住。
“举国上下,哪个将军不是三妻四妾笼络权势?我这六年只有你一人,你还不知足吗?”他的语气有些冲,连带着那些许愧疚之意都散了不少。
白诗怡蜷紧五指,指甲近乎掐进了掌心。
“待我明年生辰过后,再娶她可好?我只需你再陪我一年……”她做了退让,嗓音中带着卑微。
沈澈眸光微闪,不明白这个女人话中的深意。
不管怎样,他对白诗怡还是心生愧疚的。
毕竟这个女人把她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为了他卸下兵权武装洗手作羹汤,又曾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
只是她那不温不火又冷清的性子,早就已经让他腻了。
清雅公主蕙质兰心善解人意,又是当今圣上胞妹长公主之女,身份尊贵无比却独愿做他的解语花。
一个平定动乱的镇国大将军,又怎会舍得这样一个掌上明珠久等自己?
“她已经怀孕,身为公主,我断不能让她的孩子没名没分。”沈澈做了决定,大步走出了梧桐苑。
“怀孕?”白诗怡震得手一抖,顿时丧失了力气般瘫坐到了地上。
沈澈和那个女人已经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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