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莫名想起半年前,林驰年离开前的那一晚,他跟疯狗似的逮着她在落地窗前,差点搞得她进医院。
那清晰的触感,像是柔软无骨的手,在苏冉的肌肤上摩擦。
她颤了一下。
苏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脸颊爆红,暗骂自己没有出息,明明恨透了那个男人的无情和冷漠,可此刻又想。
她想去洗个澡,站起身的时候,却感觉眼前头晕目眩,她赶紧抓稳衣柜的门,才堪堪站稳。
咦,怎么回事?
苏冉自己就是医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不贫血,没有病,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头昏脑涨。
苏冉想让自己清醒些,却发现眼皮越发的重,身下的酥麻感逐渐清晰
不对,有问题。
她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卧室门突然开了。
一个男人的影子撞入眼帘。
是小叔子林博!
苏冉眉头紧皱,林博无声靠近,抓住了她的胳膊,嫂子,你看起来脸色很难看啊,这是怎么了?
他一边问,一边打量着苏冉的脸颊和脖子,眼神带着几分贪婪。
苏冉又不傻,知道林博别有用心,一把推开他。
这是我的卧室,谁让你不经允许就进来的?
林博笑道,你这话说得,这是我哥的房子,我怎么不能进来了?先别管这么多了嫂子,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啊,你这样看得我真心疼。
苏冉恶心得想吐,力气却使不上,她联想到今天蒋丽雅的突然造访,还有那一罐非得让她喝下的燕窝,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蒋丽雅厌恶她,居然想到了让自己跟小叔子乱搞的恶心手段。
林博见苏冉抗拒,不慌不忙地坦白,嫂子,你何必假模假样的,反正你嫁给我哥,就是图我哥那点钱,我妈说了,以后家产都是我的,你不如现在识相跟我好,以后我带着你荣华富贵,一点都不亏啊。
话刚说完,蒋丽雅也跟着进来了。
苏冉脸色潮红,呼哧喘气。
她梗着脖子,趁着这个机会,抓住了床头的水晶台灯。
蒋丽雅不耐烦道,你磨蹭什么,该干什么赶紧干了。
林博嘻笑,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哎呀妈,你就别管我了,你出去等着吧。
他们俩的话,恰好证实了苏冉的猜想。
这对母子果然是串通好了的。
苏冉简直被刷新三观,手指紧紧握着台灯,指节被捏得泛白,带着森森的恨意。
蒋丽雅骂道:这种小狐狸精你有什么好喜欢的,你想要我能给你找一大把,非得要吃你哥剩下的。
你不懂,这叫情趣,我惦记这娘们惦记好久了,可算是等着我哥出差没在家,你说我能忍吗?
蒋丽雅知道自己小儿子的德行,再怎么劝都不会听,只能满脸不悦地转身离开,然后关上门,顺便落锁。
林博转过脸来,主动凑到苏冉面前,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嫂子
没等他把话说完,苏冉就趁这个机会,一把抓起台灯,狠狠地朝着林博的脑子上砸去。
那水晶底座硬如钢铁,砸在脑颅上,直接把林博给砸得连连后退。
他捂着脑袋嗷嗷尖叫。
血很快就顺着他的指缝不断往外流。
苏冉不管他,飞快地用敲碎的玻璃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让自己保持清醒。
林博的叫声引起了蒋丽雅的注意,冲开门进来,看见满脸是血的林博,她也跟着尖叫一声,脸都吓白了。
随后,婴儿的啼哭,林博的哀嚎,汽车的鸣笛声,响彻了别墅的院子。
林博被送去医院。
苏冉带着孩子也跟着去了,她要去处理伤口,然后把喝下去的那种东西给弄出来。
她难受得很。
弄完这些,已经是深夜。
苏冉抱着哭累的儿子在病房里睡觉,突然,门外隐约传来尖锐的声音,把她吵醒。
是蒋丽雅在告状!
你那个好老婆,勾引你弟弟,被我撞破奸情,就用这一招颠倒是非,你自己瞧着办吧!办不好,我跟你没完!
她的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皮革踩在地板上的清脆脚步声。
下一秒门开了。
走廊里的灯光映在男人高大的肩膀上,如神祗一般。
苏冉看着林驰年模糊的面部轮廓,死水一般的心,突然就激起一丝波澜。
她委屈得想落泪。
林驰年砰的一声关上门,把蒋丽雅的声音隔绝在外。
他开灯,看向苏冉的时候,苏冉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才两个月的小婴儿软软糯糯,躺在她怀里睡得香甜。
林驰年挽起袖子,走到床头。
他的眉眼冷清得过分,紧抿的嘴唇充满凉薄,却附身抱起他的儿子,轻轻拍了拍。
小孩睡得很香。
林驰年淡淡开口,怎么回事?
苏冉同样很冷漠,不是都听你妈说了吗?你又不会信我,何必来我这废话。
所以你真勾引了林博?林驰年皱眉,扫向苏冉的眼神锋利无比。
他故意恶心她!
苏冉心口一痛,咬紧牙关起身把儿子抢了回来。
龌龊,你没资格碰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