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场面更混乱了,老夫人气得捧着胸口哎呦哎呦的叫唤,指着叶迦蓝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氏赶忙上前扶着给她顺气,恨声道:“叶迦蓝!那景国公府是何等显赫人家?世子爷与你八字正相宜,你嫁过去就是那就是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叶迦蓝在心底不住冷笑,冷声道:“瞧大伯母这话说的,整个叶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若说是为了叶家,不还有你们长房和二房的姊妹么?怎么着也轮不着我一个三房的孤女啊。”
“说到底也不过是打着我没爹没娘无人撑腰的主意,才非要把我嫁给一个从战场上拖回来的病秧子冲喜,一来攀上了景国公府的高枝,二来也成全了大伯父的前程。”
“大伯母又何必把将人推入火坑的事儿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没得惹人笑话!难道您不是收了傅家诸多好处才上赶着促成这桩亲事的么?”
“嘶!”
众人顿时一阵抽气!
这可是丝毫没有给秦氏留脸面啊!
而被当场揭破脸的秦氏,更是气得跺脚,哼哧哼哧说不上话来。
“浑说什么!这是为了咱们叶家的将来,你可不能再任性了!”老夫人又适时开口。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不乖乖嫁过去,那就是不尊不孝!不顾叶家的兴衰荣辱!
嚯!真是好大的帽子!
谁知叶迦蓝却冷笑起来,头又往套子里伸了伸,一副随时准备了结的样子:“你们把叶家的荣辱都算我一人头上了,还非逼着我跳火坑,那索性我现在就了结了自己,也省得背负这些莫须有的罪责!”
话音刚落,她又蹬了蹬腿,吓得众人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想到那一大堆的聘礼,和傅家的许诺,秦氏用力咽下心头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那你到底要怎样才愿乖乖嫁过去!”
闻言,叶迦蓝下颌微扬,扯了扯勒住脖子的白绫:“好说!只要我拿到我爹娘留给我的那份儿嫁妆和五千两银票,我保证好好嫁入景国公府。”
“什么?”
秦氏惊得大喊出声,而老夫人更是惊得直接站了起来,连拐杖都忘了拿。
“不然......我宁愿一死百了!”
叶迦蓝满脸决然地看着他们,气氛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叶家不过就是个小门户的出身,长房老爷叶仲勋也只是个八品祭酒,若非有特别的公务,是连上朝参政的资格都不够的!
这一大家子的人,吃喝穿用都少不得许多银子,光靠大老爷那点俸禄自然是捉襟见肘。
如今好不容易攀上景国公府这等高枝儿,秦氏才得了这许多赏银,自个儿都还没焐热呢,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来给叶迦蓝一个孤女!
从前为了叶家的名声,秦氏都是对外宣称暂时替叶迦蓝管着三房的遗产,如今让她再吐出去?是断不可能的!
“不行!”秦氏想也没想就拒绝。
许是觉得自己拒绝得太干脆了些,秦氏又赶紧赔笑:“迦蓝啊!你也得为咱们家考虑考虑,咱们这一大家子的,都没分家,这么多张嘴等着吃喝呢,哪来那么多钱啊!”
“你日后嫁入景国公府,自然是不愁吃穿的,还要什么嫁妆!可是我们呢?就算你顾念大伯母,也得为你祖母和大伯他们着想啊!”
一听这话,叶迦蓝就装作一副很不解的样子,惊道:“哎呀!大伯母,当初我父亲做生意留下那么多产业不都是大房帮忙打理的么?这就没了?”
“您这是打量我不懂呢?且不说我父亲留下的产业,便是我娘陪嫁过来的庄子铺子,每年的进项也不止吧!当年大伯母说要帮忙打理的那些铺子庄子,都不打算还给我了?”
“你......你浑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秦氏顿时慌了,连忙矢口否认。
老夫人也有些心虚了,责怪地瞥了秦氏一眼,正准备开口,却见叶迦蓝竟然又开始闹腾起来。
“反正我不管,那些庄子铺子折算下来可远不止五千两银子,只要大伯母合着规矩为我置办十抬嫁妆,并那五千两银票,其他就送给你们吧!”
这话说的!倒像是让秦氏捡了大便宜似的!
不过细究起来,秦氏的确是占了不少便宜了。
不过叶迦蓝也不在意这些,现在她只想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