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不得初母喜欢开始,初依行事就放肆荒唐起来,各种绯闻恋情更是雪花般漫天飞。
这天底下好像就没有她不敢说,不敢做的!
可唯独这件事是她藏在心底里,打算带进坟墓里都不想说出来的。
如今陡然被公之于众,脸色倏时煞白。
她忍不住看向谢皖江,就听他说:“初小姐见一个爱一个,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不加掩饰的讥讽让初依心脏冻结成冰。
初依强忍着酸楚:“少不更事,胡说八道而已,谢总别在意。”
她面上是笑着的,却连舌根都是苦的。
她只有一颗心,虽然坏了,但总想着能有人珍惜。
可终归,是妄想。
谢皖江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也没有再开口。
这么一打岔,初依也没了心思聊天,她借口失陪,坐到一旁喝闷酒。
淡黄的香槟倒映着头顶的琉璃流苏花灯,像是散落的星子。
初依望着手里的酒,渐渐出神。
初星雨喜欢谢皖江是因为救命之恩,可她偏只是在高中校园匆匆一眼就动了心。
是见色起意,却更是一见钟情。
酒喝多了,人就开始犯晕。
初依收拾好情绪,挪去院子里吹风醒酒。
绕过修剪整齐的花圃,初依慢吞吞的步子一顿。
谢皖江站在月季花棚下,颇为疲累的揉着额头。
见到她来,竟第一次没有扭头就走。
夜风清凉,吹散了酒意。
初依却好像醉的更深了。
谢皖江看着她,语气不耐:“看什么?”
冰冷的语气让初依陡然清醒,她攥了攥手,走上前到他身边。
见状,谢皖江深邃的眼中浮上些疑惑。
就听她问:“你和星雨的婚事,能取消吗?”
此刻的初依褪去了那副嬉笑放荡模样,认真的眉眼在月色下别有一番风味。
谢皖江挑了挑眉:“不能。”
说着,他上下看了眼初依:“你搞清楚,若不是初氏根基还在,谁愿意跟你这种人扯上关系。”
她这种人?
顿时,初依的心犹如包着绵密的针,尖锐的疼。
这冷嘲热讽堵死了话头,初依难堪的逃离了这片地方。
不想刚逃到大厅,就被胡洛抓了个正着。
他哄闹着要拼酒。
初依心里难受,见躲不了,干脆不躲。
薇夜燥热,细雨来得骤然。
谢皖江走出酒店时,地上已经湿透。
忽然,从侧门摇摇晃晃走出个人影来。
初依醉得不省人事,连步伐都是错乱的,她一步一顿停在了谢皖江面前。
酒气袭来,男人皱眉后退了步。
见他似乎要躲,初依下意识伸出手,一把将人拽住。
这魔都还没有当着她面就敢跑的人,他以为他是谢皖江?
想起谢皖江,初依心脏又开始锐利的痛。
如果不是因为谢初两家的婚事,他们之间估计永远也不会有交集,那她也不用直面谢皖江对自己的厌恶和嘲讽!
出神时,手腕传来股大力。
谢皖江将人扯开,厉声道:“初依,你耍什么酒疯?!”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让初依回过神来。
她慢吞吞的抬起头,眯起眼凑近细细打量着。
从紧抿的唇线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锁如深壑的眉心。
过了一会,初依才似乎认出他来:“谢皖江?”
她语气里满是不信,又凑近些,想要看清。
却因为醉酒,脚下一个不稳,朝旁栽去。
谢皖江下意识的将人拽住,用力之下,初依重重撞进他怀中。
温暖袭来,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颤抖的声音在旁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同时看去,就瞧见初星雨站在雨中,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