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沫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姜柒，目光威严又冰冷：“把人带回你的院子，今日就让沫儿伺候辰儿！”

姜柒一怔，她死死掐着手心，许久才从牙缝间挤出来一个“是”。

扶风榭西侧房。

到了门口，姜柒看向沫儿，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沫儿心头一紧，眸中闪过一抹心虚。

她压下心中的慌乱，捂嘴轻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沫儿身份卑微，怎会见过夫人。”

“……那大概是我认错了。”

姜柒眉头一蹙，说罢便要离开。

沫儿却眼眉一挑，伸手拦住姜柒，挑衅的说道。

“夫人，老太太是让我来伺候顾大人的，今儿晚上见不到大人，我可是要去告诉老太太的。”

说完，沫儿便扭着腰身推开房门进去了。

门外，姜柒心口猝然一阵钝痛，身形轻颤。

身体的疼痛她早已习惯，可顾北辰纳妾这件事，是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

晚间，顾北辰回府。

看见姜柒等在门口，眉头紧蹙：“什么事？”

姜柒强压住心里的酸涩，尽可能平静的说道：“母亲为你准备了一位妾室，就在西边侧房，你，你要……”

“你要不要……”

可最后那句，她几次开口，却终究说不全。

顾北辰眉一挑，心里已然明白，眸中划过一抹戏谑。

再开口时，低沉的嗓音已带着无限缱绻，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那你呢？想不想让我去？”

姜柒一怔，看着顾北辰，半响喃喃道：“不……我不想。”

顾北辰随即嗤笑一声，虚假的柔情瞬间消失，冰冷道：“可人是你自己带回来的。”

说罢，便转身朝侧房而去。

姜柒身形一颤。

明知道说了那句话，顾北辰会如此做，可她却始终无法欺骗自己说出一个‘想’字。

扯出一抹苦笑，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着顾北辰离开的方向，最后竟抬步跟了上去。

侧房。

屋内烛光闪动，窗上的剪影纠缠，刺目又痛心。

女子喘息声从屋内传来。

姜柒就那样站着，双腿仿佛生了根。

心口的疼痛愈发猛烈，她用力按住胸口，眼泪无声滑落。

言寒冷寂的夜风吹过姜柒裙摆。

良久，她慢慢走回了房。

一夜无眠。

次日，姜柒早早在院子里打理花草。

这满院的花草，是她五年来唯一的寄托。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响起。

姜柒抬眸望去，就看见沫儿妖妖娆娆的靠着顾北辰走了进来。

等二人走进，姜柒看言沫儿头上的妇人髻，顿时胸口一抽。

她压下心口的疼痛，望向顾北辰。

只看到顾北辰冰冷目光。

接着，沫儿接过丫头手中的茶盏，走到姜柒面前，说道：“请姐姐喝茶。”

姜柒没有动作。

“姐姐？”沫儿开口道。

姜柒眸中划过一抹痛楚。

半响，她伸手去接茶盏。

可她的手刚碰到杯沿，茶盏就不受控制的朝地上落去，瞬间炸裂开来！

滚烫茶水倒在姜柒腿上，她痛得‘啊’的一颤。

沫儿立马跪下，眼泪涟涟：“大人，是沫儿不好，没有端稳伤了姐姐……”

顾北辰根本不信。

他厌恶的瞥了姜柒一眼，扶起地上的沫儿。

“与你无关，往后你便不用来向她请安了。”

说罢，带着沫儿转身离开。

晨风缓缓拂来，携着无尽凉意穿透姜柒的心口。

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姜柒喉头猛地一阵腥甜。

她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倏地吐出一口血来。

缓缓张开帕子，入目竟是一片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