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下一口烈酒,忽然问道:“你何时告诉她?”
斐言眸光萦绕着淡淡的愁绪,嗓音清冷:“我还未想好。”
洛渊冷哼了一声,然后轻声道:“你以为我不知?你多次出谷便是找她罢?”
斐言眸光轻闪,他沉默着,不发一言。
洛渊却只当他默认,叹息了一声:“若是她不是将军府的人,我还能替你们做主。”
清寒的月光洒下,一地霜华。
斐言嗓音淡淡:“可是没有如果。”
洛渊又喝了一口酒,转身离去。
菩提院中仍旧传来几声痛呼声。
他的手紧紧攥着,眉眼难掩担忧。
斐言忽然问道:“以后药浴她都要这般痛吗?”
洛渊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沉:“也不知是何人下毒,此毒如此霸道,如果我所料未差,火毒应是摇摇换血而得。”
气氛有一瞬的沉凝。
斐言眸光微眯,想起昨日别人传信告诉自己的话:“凌王在查当初遇险的事情。”
他不会让那个假冒的人就此高枕无忧,更不会让真相就此掩埋。
洛渊笑了笑,然后捧着酒壶渐渐远去:“摇摇本就是你当初捡来的孩子,现在交给你照顾了,正好正好。”
斐言看着他的背影,拧了拧眉。
师父如今还是这样,像个誩喜爱看热闹的老顽童。
另一边。
过了几日。
凌王府。
书房。
纪辞修紧攥着书简,心底越发不安。
忽然有一侍卫行色匆匆,推门而入。
纪辞修锐利的眸光一扫:“何事如此慌张?”
侍卫喘着气,连忙通禀道:“我找到那名猎户了,经过我们的严刑拷打,他招了,说是被……”
纪辞修的书简倏忽间放下,眉眼划过不耐:“说。”
他的心倏忽间慌乱不已,他竟然有些害怕得知真相。
侍卫浑身发抖,颤声道:“他说自己被凌王妃收买,冒充父女的身份,是属下办事不力。”
当初凌王妃入府前,他们没有好好调查她的身份,是他们的失职。
纪辞修踉跄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他的嗓音透着寒:“下去领罚罢。”
侍卫颤颤巍巍退下了。
纪辞修却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李知瑶的身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