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筱朝他走过去,“荀哥哥,”
她仍如婚前叫他荀哥哥,因为他默许了,她便一直没改过来。
新婚当晚,她和他有了夫妻之实,这个让她爱到心尖发颤的男人就那样靠近了她,他深深的吻她,她欲火焚身的叫他荀哥哥。
他停了吻,问她,“打算一直这么叫我,”
她呼吸不畅,喃喃答嗯。
“为什么想嫁我?”
“我喜欢你。”她脱口而出,“很喜欢很喜欢你。”如果可以她真想将自己对他的深深爱恋通通向他告白。
他的吻这次落到了颈脖上,辗转着下移。陌生的接触让她身体发颤,她握紧手指,“我爱你,荀哥哥我爱你,已经很久很久了。”在她的告白下,他的吻更狠了。
将一个人藏在灵魂深处太久,这种爱恋大概早就已经妖魔化了……
客厅里,傅荀听到她的声音,转脸看了她一眼,只点了下头,他握着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大概是想要一个讲电话的私人空间,她明了,便没有过去。
他单手撑在玻璃上,他对电话里的人很凶。
林恩筱拾起沙发背上黑色的西装外套,它沾着他淡淡的体温,她好好的抱在怀里,手心里是他的浅浅温度,眼睛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他人很高,手指也长,落在玻璃上很好看。灯光洒在他白色的衬衫上,他说话偶尔侧脸,清俊、英气、冷。曾经,她爱死了这副英俊到极致的面孔,也爱死了老爸和爷爷在骂哥哥的同时对他天上有地上无的夸赞。
而到了此刻,她爱他的是什么呢。
爱他想他念他,这就是她。
灯光在他的短发上游弋。他有固定的发型师,因为忙,发型修剪的很利落,自己随便抓一抓就很正式了,不用每天造型。
林恩筱目光从男人的短发上落到颈脖,再落到他端正的背脊。她心里有一股隐隐的冲动,想冲过去抱住他,脸枕上他宽阔的背,问他这些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告诉他她想他了,问他有没有一点点想过她。
然而她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个端正的背脊,听他冷冷的声音对电话那头的人发火。
这种问题她不会问,因为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清楚了一件事,他不爱任何人,但这不能怪他,因为他甚至都不爱他自己。
林恩筱愣愣的看傅荀,傅荀已经挂了电话,转身,她还在发愣,直到他朝她走了过来。
他夺了她手里的外套,打量她,他近在咫尺,眼瞳深黑,他眼底是一贯的那股凛冽与波澜不惊,所以这个打量并不具有小别后的情愫。
而她看着他的眼里就是暖的、热切的、深沉的。 这,都是心的写照。
她轻轻吸一口气,想说话,他却垂了眼,抬起手来握了她的外袍领口,一拉合拢到脖子根。“等一下陈望会拿份资料过来,”他手指在她已掩到脖子根的衣服上拍了一下,走了开,“我先去洗个澡。”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吗?”林恩筱跟上去。
傅荀嗯了一声,手指拽松领带,利落上楼。
二楼,林恩筱刻意没有开灯,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腿曲起来,下巴枕着膝盖,看楼下。
傅荀身上是一件藏色睡袍,他宽坐在沙发上,他对面坐的是陈望。陈望、赵杨,他的助理,他的左膀右臂。
陈望背对着她,林恩筱眼睛只看她想看的。
傅荀膝盖分开,手掌分别撑在两边膝盖上,不知道有什么坏事发生,他很生气。他时常很生气,因为没有人会像他这样把全部的生命都架在工作之上,包括陈望和赵杨。
伴着楼下时大时小的谈话声,林恩筱头痛起来,她仔细听他们的谈话,没有一点要
终止的迹象。她起身独自回了房间,大大的床,因为投他的喜好,被褥颜色单一,这更像个单身男人的房间。
她窝进被子里,躺在了靠窗的那一侧,留出另一半,因为他喜欢那一边。
她浑身无力,大概是因为没有吃晚餐,但是她太困了,沉沉的合上眼睛。
刚住进来时,她带着傅家的保姆,两天后她就将人遣散了,只让定期过来打扫,她学着做饭,学着熨烫衬衫,她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吃她亲手做的食物,穿她亲手烫的衬衫。
只是做这些与那个人有一点关联的事,她的心都能快活的飞上云端。
后来,她自己吃掉自己做的食物,看着烫好他却不会每天回家穿的衬衫。
他隔三差五的出差,就算在家也常常深夜才能回房间,这是她之前万万想不到的夫妻生活。
不知睡了多久,林恩筱睡的迷迷糊糊,耳朵里蹿进隐隐声响,她身体难受,连眼也睁不开。下一刻却明显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一片温热将他罩住,她知道是他。
嘴唇被轻轻的嘶咬,鼻息间是那抹熟悉的味道,她努力撑开一点眼睛,“荀哥哥,”
“嗯。”
她出声,他的吻开始变得又密又热。她不知道这算什么,这是他每次出差回来的必做事项。而她想要的属于他的温暖也只能从这里获得。
他轻咬她的耳垂,想让她清醒,她推开他的脸,“荀哥哥我,”
他转脸再朝她的唇压来,让她说不了话,“不想我吗,”
想,但是我现在好难受。然而她贪恋他的温暖,所以她说:“想。”
这是一个默认的信号,他开始热情的挑逗,难受与欲望交织,她握紧手指,他再次吻上她的唇。
他的声音冷,他的眼睛冷,但他的唇是暖的,他的舌是暖的,他的胸膛是暖的。这种时候她喜欢抱着他,因为没什么别的机会能和他这样贴近,她贴着他的胸膛,像一个绝症患者要从他身上汲取生命。
“荀哥哥我好想你。”她收紧双臂,紧附着他,倾述心肠。
“嗯。”
房间里漆黑一片,做这件事她不喜欢开灯,这一点他向来是照顾的。不全是害羞,也许是怕有些东西在心里幻灭,关于他的一切,任何一点她也不希望在心里幻灭。
她的简单告白,他用更深的吻来回应,他勾住她的舌头,吮吸,紧紧纠缠,他挑去她肩膀上细细的肩带,在她清晰的锁骨上辗转,他有耐心让她醒来,她也一向在梦中被他挑逗的彻底清醒。
他会充分的挑起她的热情,不会让她感受到痛楚,即使是第一次她也没有过痛楚的感受。她偶尔对姜娅提及他早出晚归的事,因为隐隐担心他出早晚归并不全为工作。
23岁的她结婚近一年,却对男人并不了解,而23岁的单身姜娅自称阅人无数,以她提供的信息,林恩筱判断每次出差回来能要她几次,这个男人应该是全部属于她的,所以即便有所不适她也尽量配合。
但是今天她渐渐开始不耐烦,他却一点也没能识得,也许她开不开心,身体状况好还是差,于他根本不受影响。
突然她抬起无力的胳膊,双双撑着他滚烫的胸膛,阻止他继续动作。
昏暗的光线里只看到他模糊的面部轮廓,他抬手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强势的举起来,压在枕头上,他又俯下身来,“我回来了你不开心?”
“没有。”
“那就乖一点。”
他的呼吸打在脸颊上,就算被他呼吸使用过的空气,她也是喜爱的。每次他得到满足后,她就窝在他的怀里睡觉,只要他不动,她也不动,就算一直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她也觉得欢喜。姜娅说她对傅荀的爱是变态的,也许吧。
22岁还保留着初夜的人恐怕不多,22岁还保留着初吻,姜娅说这是变态。心里深爱着一个人,又怎么会和别人亲吻。
对,她是变态,她是病了,从遇见傅荀的那天起她就得了一种病,只有他能解救。眼睛就只能看到他有什么办法,有关他的一切她都喜欢,那时只要能看他一眼她也会觉得幸福。
她就是病了。
她侧了脸,眼角滚下一滴泪,落进枕头,但他永远不会知道。“荀哥哥,”她再出声,声音被他施在身上的力量变的涣散软弱,“下次,你可以,可以陪我回家吗,”
他不停息,呼吸粗重,却还是俯到她的耳边,“你知道我很忙。多带点礼物过去,嗯?”
这样的回答是林恩筱意料中的事,她却不知道哪里突然来了力量,出乎意料的朝着傅荀就反扑了过去,张了嘴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下,她手指打着颤蓄力,她不能判断自己使了多大力,不知道他痛与不痛,他并没有推开她,甚至都不挪一下肩膀,就任她咬。
她手揽着他赤着的腰,一滴泪滑落脸颊,顺着鼻梁缓慢向下。
她松了口,只软在了他的身上,鼻息中是他身上带着温度的沐浴香气。对她这奇怪的举动他并不询问,只是下一刻更动情的收走她一切的力量,她的愤怒大概只被当作了调情。
清晨的第一束晨光从窗帘的缝隙溜进室内,林恩筱便醒了。
她侧身,在朦胧的光线里看身旁的男人,他呼吸平稳,鼻梁高挺,眼睛自然阖着。
她还枕着他的手臂,大概已经枕了一整夜。在这种事情上他是大度的,她不推开,他便不抽走。这个角度的这张脸已经被她用眼睛描摹过千百回,有时她可以就这样看着他直到他醒来。
她小心从床上下来,披了外袍,从衣帽间拿了衣物出了房间,一点声音也不发出,她进了旁边的房间,在那里冲了澡。
她皮肤白,也脆弱,身上有他留下的红痕,下身的隐隐不适,印证着夜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