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是一团烈火,定要拥抱一次冰山,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和大哥是腿部相缠的连体胎,哥牺牲了一条腿成就了我的完美,从小娘就要求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与哥分享。
直到新婚夜,我哥进了我的婚房。
我离开了村子,三年后,娘却打电话催我回去,我哥死了!
「你回来吧……」
三年了,娘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知道,她一直想让我回来的,只是没法开口。娘顿了一下,后面的一句话如炸雷轰顶。
「你哥没了!」
什么?大哥没了!怎么会?
强迫自己镇定后,理智如蜗牛一般爬上脑门。
大哥没了,是不是代表着我的人生从此就能完全属于自己了?
但是我又该怎样面对桐花呢?
一踏上归途,那个夜晚的画面控制不住的在脑子里乱撞,我晕晕乎乎的从厕所里出来时,大哥已经像只蛤蟆一样跳进了桐花的房间。
我疯了般的闯进去,桐花已经被大哥扒成一片花白。墙上的喜字在蜡烛的映照下红得像在滴血,我忍住恶心一口气跑出了村子,逃进省城再没回来。
「春来,你有什么都要想着你哥,你的人生是他给的。」
自小娘就用这句话灌我的脑袋,所以我得到的一切东西都会条件反射般的拿给大哥,我以为只要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大哥分享就够了,直到娶桐花那夜,才知道,我对大哥的亏欠深得吓人。
我和大哥是双胞胎,不幸的是,我们是腿部相缠的连体胎。爹娘在医生的建议下,最终牺牲了大哥的一条腿,保全了我的完美。
与一般的残疾人不同,大哥从小就不用拐杖,他能将整个身子蹲坐在那条独腿上,像蛤蟆一样往前跳。
最初我没觉得得大哥跟我们一起玩耍有什么不同,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接受不了异样眼光的大哥开始变得很少出门,农闲的时侯,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基本都呆在自己的房间。
大哥越是这样,娘对我的要求越高。每次出门回来必须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带给大哥,他也不答话,收了东西就把我赶出去。
十八岁那年,家里给我介绍了桐花,虽然我不怎么同意,但娘说等我出去打工后,就没法顾家了。早早娶个媳妇也算是给她添个帮手,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好在桐花是我喜欢的类型,是那种标准的山里姑娘,清澈,水灵,不惹一丝世俗的风尘。自从认识,我就整天想方设法的与她腻在一起。
有一次,爹娘下田去了,我和桐花情到浓处,躲到牛屋里狂吻起来,就在我哆嗦着手解她的衣扣时候,窗户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是大哥。
那眼神冷得如冰,又充满着杀气,好像是我正在偷本属于他的东西一样。
这时的大哥样子已经跟我不再一样,我长得白净文气,他则是十分的健壮粗犷,不知是刻意剃得还是长久不见阳光,他那有棱角的头皮锃亮,宽大的上半身全被大大小小的肌肉覆盖,他蹲坐在那条独腿上时更像变异的巨型蛤蟆。
桐花还在我的身下嬉笑,我却没了那份兴致。我怕再继续下去,大哥能从窗户对面弹跳过来,一拳将我揍扁。
我迅速穿好衣服拉着桐花跑了出去,从那之后,我再没敢和桐花在家里嬉闹过。
二十岁生日那天,桐花嫁了过来。她家没有父母,跟着嫂子生活。我打工攒的钱,被娘一把齐拍到了她嫂子桌上。
嫂子很爽快的将桐花打发上了轿,没想到的是,那个令我期盼已久的春宵,被娘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