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走了,走之前,他体贴地把我的包挂在了电视机旁边的壁挂上。
那只憨憨的小熊猫,就正对着我。
电视机被打开,我听见梁宣关门的声音。
他出门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面用遥控器翻着电视频道,一面不由自主地往隔壁的小房间瞥。
今天的房间也没有上锁。
事实上,我知道梁宣是想要上锁的。
但是我坐在沙发上,从还没打开的电视屏幕上,看见背对着我的梁宣,犹豫地放下了手中的锁。
是不想要太刻意吗?
也是,谁家的杂物间,会没事就锁上呢?
但如果杂物间真有什么,梁宣又真的会没有什么措施,放心地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吗?
那么,如果有,又是什么措施呢……
电视频道不断地变化着,我却一直没有听到和上次一样的撞门声。
但是,就在频道停在舞蹈节目的一刹那,音乐声缓缓流淌整个客厅的时候,一声接着一声的撞门声又一次响起来了。
一次、一次、又一次。
一声、一声、又一声。
悦耳动人的音乐声、曼妙玲珑的舞者身姿、一阵一阵仿佛撞在人心头上的沉闷响声。
在这间客厅中,这三者诡异地和谐着。
我紧了紧手上的遥控器,视线停在电视机下方的路由器上。
打开门后,我发现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并没有灯,我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照射着里面的环境。
这间屋子很小,就像梁宣说的,里面建了个浴池,一股腥味,就从浴池里面飘来。
狭小逼仄的房间,黑暗却不寂静,明明就是在这里发出的撞墙的声音,但我环顾四周,一个人也看不见。
外面客厅流泻进来的光线,像黑暗中仅存的光明一般,似乎铺成了一条短短的路。
向外的路。
我捂着鼻子,抬起手来,用手电筒照着那片池子在的方向。
不照还好,只是单纯闻到一股恶臭,但当水面被照亮,我却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在浴池中,里面满满的都是水,而就在水面上,还漂浮着许多毛发,那些毛发虽然明显发黄,但是很长,一看就是女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