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奴婢出去采购,在谷外的小镇下遇到了一大堆外乡人。他们都在变着法子的打探苏姑娘的行踪。奴婢一看不对劲,就赶忙回来了。”
言行初没有盲目相信仆从的话,他指出了仆从话里的疑点:“你怎知是外乡人?”
“他们的衣着虽是镇上的衣着,但话语和神情,全然一副外乡人的模样。”仆从解释道,“奴婢觉得不对劲,立刻就回来了。言公子,药谷怕是不安全了,您还是带着苏姑娘快些离开吧。”
镇上民风淳朴,他们的行踪瞒不过去。稍一打听就能得知他们的所在之处。
言行初立刻就知晓了这其中的麻烦,他点头:“多谢,我知晓了。”
苏落依从屋内听到了言行初和仆从在说话,赶忙扶着身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是不是出事了?”苏落依担忧地看着言行初。
言行初压下不安,冲苏落依露出温和的笑意:“没什么,只是我们可能要暂时离开药谷一段时间了。”
“他们,查到了,是不是?”苏落依的语气有些颤抖,“他果然,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吗?”
见她伤神,言行初赶忙道:“落依,别胡思乱想,我会保护好你的。”
苏落依又惊又怒,腹部立时就有了痛感。
“糟了,行初,我肚子好疼……”
言行初赶忙扶着她进屋,同时大声招呼道:“落依,坚持住,孙先生马上就能回来了!快!快烧热水!拿药来!”
房门内乱成一团,仆从和药童不间断地捧进热水和安胎药。
孙渺大老远就听见了动静,连药篓都没来得及没摘,快步走进苏落依的房间。
“孙先生,您来了!您快些来看看!”言行初慌乱地站起身,招呼孙渺坐到他身边,替苏落依诊治。
孙渺知晓此刻不是询问事发的缘由的最佳时机,接过药童的净手布擦干净手,赶忙替苏落依诊脉。
“金针!”
药童赶忙把针灸的器具捧到孙渺面前。
孙渺接着吩咐道:“用艾草,人参,紫河车,添入安胎药里,熬碗人参汤进来,再去准备药浴!”
一通安排吩咐下去,孙渺凝聚全部精力替苏落依上了金针,暂时安抚住了胎象。随后,等到苏落依出了药浴,平静地睡下后才松下一口气。
“说说吧,这次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能让她动了胎气?”孙渺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质问言行初。
言行初面露愧疚:“是我不好,叫她听到了风声。”
“什么风声?”
“外面有人在查她的消息。我怀疑是秦御宸的人。”言行初面容严肃,担忧道,“他们居然能查到这里来,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我必须要带她去个更为保险的地方。”
“可是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支撑她走太长路程。”孙渺叹了口气。“药谷还能拖些时日,你暂时不必担忧。”
言行初摇摇头:“孙先生,您对我有大恩,我不能拖累整个药谷。”
“此事不必多言,他们总会忌惮我的身份。你们且安心待在这里。”孙渺沉静道。
“那就等落依的身子好些,我们便离开。”言行初拱手道,“孙先生,此恩甚大,行初难以言报。若是此后有需要,行初定会倾尽全力报答。”
“行了,快去看看她吧。”孙渺摆摆手,他向来不看重这些。
苏落依早就醒了过来,强撑着身子躲在屋外,听到了言行初和孙渺的谈话。
她这才知晓,为了她,言行初都做了些什么。
苏落依愣愣地看着墙壁,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
何苦呢,他何必如此,何必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落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言行初一迈出门,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苏落依。
他心下一惊,担忧苏落依听到了他方才和孙渺的对话。
“外面冷,你才刚醒,快些回去躺着,小心受了风。”
苏落依抬头,制止住他的话头:“行初,你且告诉我,你是不是为我牺牲了许多?”
“没有,你想多了。”言行初否认道。
苏落依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默默转身回了房间。
言行初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当是苏落依身子乏了没精力追究,便没有多想。
待到第二天,他照例去叫苏落依起床,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苏落依对他突然变得冷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