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攥起拳:“若你没有背叛主子,密令上为何要我们杀了你?”
“你觉得呢?”苏清歌面如寒霜,“傅山疑心深重,他绝不可能只留下一个心腹在傅司寒身边。那人如今应是权高位重了吧?既然衣食无忧,为何还要再被傅山摆布呢?”
“想彻底脱离曾经的一切,那人就必须要保证傅山永无再见天日!而我,就是那人最大的心头之患!”
苏清歌一番话说完,很显然刺客的神色出现了动摇。
他本不相信她的,可偏偏她的每句话都像是真的。
半晌,刺客低喃道:“她骗了我们?她根本就不是为了主子?”
苏清歌紧盯着他:“我不怕告诉你,若傅司寒待我还如从前那般,我定会背叛傅山。可他不仅折磨我,还同别的女子有了孩子,我对傅司寒只有恨!”
话音刚落,刺客猛地抬眼,眸底尽是震惊。
苏清歌却没耐心耗下去。
她不能待太久,否则傅司寒定会知道。
转身正准备走时,身后刺客忽道:“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她的代号……是月!”
大牢外,裴容与李渊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天将亮时,苏清歌终于出来,却满额冷汗。
裴容连忙上前:“清歌,你怎么了?”
“我没事。”苏清歌深吸了口气,声音虚弱,“好好查查傅皎,应该就是她了。”
言罢,她却双眼一闭,筋疲力尽地昏了过去。
在傅山身边做事的那五年,是苏清歌此生都不愿回忆的过往。
傅山有五个心腹,各有代号,从未见过彼此,只以信交流。
而与代号对应的特定诗句,便是暗号。
苏清歌的代号为朱砂,“朱砂斑痕点人血,雕青皮软金钩联”。
为找出其他心腹,她几次九死一生,却始终没能找到“月”。
也是因此,苏清歌才不敢将真相告诉傅司寒,只怕功亏一篑。
傅司寒一连几日都没有再去过长乐宫。
可从沈太医那听说苏清歌因针灸而几次昏厥,不知怎地就走到了长乐宫前。
迟疑时,宫门却突然被推开。
四目相对,苏清歌怔了下:“阿寒?”
傅司寒想别开眼,却忽见她难得穿了件淡粉衫裙,不禁皱眉:“你要去哪儿?”
苏清歌轻笑:“阿容约了我出宫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