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村后山
月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死了让娘怎么办?呜呜!
湖边,一个身形肥胖的妙龄女子双眼紧闭,脸上苍白的躺在地上,一个美弱妇人趴在她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围聚集了一圈人围观,纷纷对着地上女子指指点点。
这月丫头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不就是被退婚了吗?怎么还就跳河了?
是呀!真是造孽呀!白白丢了一条命。
季同家的,还是赶紧把月丫头找个地方埋了吧!
妇人再次抱紧了地上的少女,腥红着眸哀嚎:谁都不许动我的月儿,月儿没死!呜呜,月儿,你醒醒,你别吓娘!
是谁?是谁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哀嚎。
好吵!苏月想要睁开眼睛看一下是谁在哭,但是却怎么都无法张开眼睛。
喉咙中火辣辣的,胸口上传来闷感让她感到焦虑不已。
苏月记得她刹车失灵,连车带人冲到了河中。
难道她没死?紧接着,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原来她真的死了,现在她是穿越到了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苏月的身上。
月丫头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难道诈尸了?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一惊,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惊魂不定的看着地上的少女,果真她的手指再动。
诈尸了,赶紧跑啊!
农家人比较迷信,看到这种场景,纷纷一闪而开。
只有那妇人依旧紧紧地抱着地上的少女,她颤抖着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有呼吸,月儿,你没死,你醒醒啊!美弱妇人激动不已,伸手不停地摇晃苏月的身体。
呕!!
将一肚子的湖水吐出后,苏月费力的睁开眼睛,整个人身上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因为妇人抱不起苏月,所以干脆整个人趴在了她的身上。
苏月强忍着嗓子的痛意:你压到我了。
妇人连忙松开了她的身体,喜极而泣:月儿,你没死,太好了,你真的没事。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才再次围聚起来。
有胆大的妇人走上前来摸了摸苏月的手,惊讶道:有温度,是活的,不是诈尸。
怎么回事?方才他们检查过是没有呼吸的,才会让季同家埋人的。
既然是活的,不是诈尸他们也就放心了。
村医连忙上前,为苏月检查了一下,果然没有死!他给开了一点去寒的方子,就让妇人带着苏月回家了。
周围的人一路跟随到她们进门,才堪堪散去。
苏月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美弱妇人,她是这具身体的娘王氏,而她的爹刚刚战死沙场。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哥哥,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
而她跳河的原因是因为被未婚夫于志安退婚了,一时想不开才会跳湖寻死。
原本这门婚事是原主的爹所定,于志安根本就不喜欢苏月,只是碍于她爹实力太强,一直忍着没退婚。
这次是因为苏月发现于志安和同村的王大花走的很近,所以不愿意闹了起来。
这一闹,于志安不愿意了。
反正苏季同战死沙场,苏家彻底没希望了,这才非要同她退婚的话。
就在苏月死活不愿意闹了之后,更是说出了娶她还不如娶头猪,如果是他就跳河去死。
苏月因此受到刺激,跳了河,所以她才会穿到这具身体里面。
真是一个傻女孩!
不过,她的刹车失灵真的是偶然吗?她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个隐世捉妖家族的下任继承人,有多少人想盼着她出事,让出这个继承人的位置。
尽管她万分小心,还是防不住那些人的狼子野心。
如果有机会能够回去,她一定亲手揪出那个背后主使,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月想要伸手摸一下胸口,下一秒钟,脸色变得僵硬起来。
这根肥大的像猪蹄似的手是她的?
双手握拳抓了抓,那猪蹄似的手也跟着抓了抓。
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王氏见到苏月凶相毕露,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弱弱道:月儿,你怎么了?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听到苏月说自己累了,王氏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提任何有关于志安的事情,就怕自家闺女再次做傻事。
那你赶紧回房休息吧!娘去给你弄点吃的。
苏月父亲从军前,是一个捕猎好手,所以她家里在安庆村还算是比较有钱的,房子也是最大的。
她也是庆安村唯一一个拥有属于自己单独的房间的女娃,这也是为什么于志安不喜欢苏月还要同意娶她的原因。
但随着苏季同从军两年,她家里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进入房间,里面除了一张看起来有点破烂的床之外,还有一个木头做的柜子。
最终,她只从角落里找出一块巴掌大的铜镜。
虽然这铜镜照的有些模糊,尽管她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她还是被铜镜里的少女给吓到了。
这一个大脸盘子根本就装不满一张镜子,镜子里的少女除了肉之外,眼睛被夹成了一条缝。
看起来要多丑就有多丑。
放下铜镜,苏月叹了一口气,她怀疑这具身体究竟是怎么吃的,才能将自己吃的这么胖。
虽说她家的条件还算是可以,但毕竟是农家人,周围的人也都是一个比一个苗条,她是庆安村的独一个。
王氏给苏月熬了一碗姜汤,准备了一点窝窝头,小心翼翼的端进了房间。
当她见到苏月不吵不闹的喝了姜汤又吃了窝窝头时,一双杏眸忐忑不安的睁大。
她家闺女往日里嘴巴可是挑剔的很,顿顿都要有肉。
如果哪顿没肉,她就会又哭又闹的发一顿脾气。
但现在,苏季同战死,她家里的钱已经花完,也没有什么吃了的。
苏月吃完,注意到王氏惊讶的眼神,内心忽然一个咯噔,她不会因此怀疑什么吧?
王氏只是心疼自己的闺女,她肯定伤心坏了吧!
一定是的,不然也不会故意表现得这么平静,越是不哭不闹,她这个做娘的也越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