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淅淅沥沥漫出来。
我如梦初醒。
披上浴巾后,我对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总该结束的。」
我对着镜子说道。
在首都还有几晚的表演,尼尔陪了我三天就飞回了德国。
他把我押去机场送他,还顺带威胁:「小琦,你要是被江淮动摇了,我就……」
「就什么?」我还挺好奇,那么久以来他的威胁就没实现过。
他捏了捏我的脸,然后推开:「反正你不敢。」
哦吼,厚脸皮的尼尔还有脸红的一天。
江淮不知道从哪知道我的行程,晚晚都来,坐在第二排的中间位置。
每次都待到最晚,所有的观众都离开了,他还坐在那。
尼尔不在了后就没人接我,我一般选择和同舞团的朋友一块回酒店。
江淮开着他的车,不紧不慢跟着我们。
最后一晚巡演过后,我主动过去约了他。
「我们聊聊,别开车了。」
江淮有些受宠若惊,他确认一遍:「我吗?」
我点点头,然后朝舞厅外面走去。
江淮急忙跟上来。
「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陪你去。
「或者想去哪里玩?
「我都有时间,都可以的。」
我的脚步顿了顿,说:「除非工作,我晚间都不会出去玩了。」
江淮哑了声:「那我陪你回去。」
沉默了一会儿,我斟酌着开了口。
「江淮,我之前真的很恨你。恨你抛下我,恨你在我危险的时候没有出现。
「这个恨意一直持续在我在德国进行治疗、康复的时候。」
本以为把自己的伤口再扒开会疼得要命,但好像还行,说起来就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在德国我进行了二次手术,然后就是漫长的康复治疗。
「真的很疼,康复尝试站立,如果不是有器材支撑,我真的会跪在地上。」
那时候我是没有尊严的,行动受阻,生活几乎不能治理。
「康复很疼,脚上的疤狰狞,无一不提醒我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