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叭。
好人做到底。
顶着充满期待的单纯目光,她就当是作为交换三条鱼的报酬,把男人一路带到了村支书那里。
老支书认得这女娃娃,是夏家的,浅啜茶水和蔼地招呼她:“篱子。”
那满头满脸脏不溜秋的男人看看老支书,又看看她,也跟着喊:“梨子。”
老支书被后进门的男人吓了一跳,瞪大眼:“篱子,这后生是咋了?逃荒的啊?”
夏篱把自己在村外怎么偶然碰到的这男人跟老支书说了。
当然,隐去他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只说是在河边遇到,看他似乎脑袋有点不对劲,就带过来了。
“您说,他会不会是来咱们村寻亲的?”
她余光瞟一眼那男人,对方还在直愣愣看着她,脏兮兮的脸上一双黑眸炯炯。
夏篱:整无语了。不会真是什么痴汉吧?
不过怎么说,这人虽然一上来就莫名其妙喊她媳妇,虽然一直顶着一头鸡窝头瞧着她,但是目光却不是猥琐打量、紧迫盯人的。
而是像……村里的小土狗发现了大半年没回家的主人那样。
眼里又新鲜又挚热又纯真,并不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老支书半是打量了下那衣衫褴褛身躯颀长的男人,露出讶然目光,摇摇头:
“说不准,要说村里的后生哪一户我不认识?但要是外地来的远亲的话,那就不知道了。他真是傻的?你就没问出个什么?”
老支书说着就看过去,声音慈蔼,“后生娃子,你是不是来咱石碾子村寻亲的?”
那男人这才朝他望去一眼,点头。
“你瞧,这不是能听懂人话么?欸嘿,挺好。”
“那…那你还记得不?你要找的亲戚是谁?”
男人脸上鼓起一个浅浅不好意思的笑。
嗓音还粗粗哑着,“媳妇。”
老支书:?
还没等继续问,男人眼睛又朝夏篱羞赧盯过去,声音粗嘎:“梨子,媳妇。”
夏篱:“……”听我解释!!
.
总之。
老支书虽然后面说让夏篱明日带着人去镇上的派出所问问情况,但目光却是不住往这两人之间来回梭巡。
还若有所思地问:
“篱子,你爹走得早,你们夏家那几口子亲戚我也都识得,但你说这后生会不会真是你娘那头的亲戚?还是给你安排的上门婿,专程过来寻你的?”
夏篱无奈,简直要扶额。
“您说笑了,我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要是招上门婿不得俩人一起饿死?再说我妈那头要是真有亲戚找过来,这些年我也不至于依靠我叔婶他们过活。”
老支书再一看这小姑娘,想起她爹妈走的时候她才是个小不点儿,现在一晃也长得亭亭玉立了。
这些年被夏家叔婶养大也是寄人篱下、吞声忍气过苦日子长大的,他心里就不免也叹了声。
男人在一边,却像是全然听懂了。
临走时忽然低下头来,神神秘秘地在夏篱耳边道,“不饿死,我天天抓鱼给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