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走?”余燃皱起眉。
“她让我喊你下来,你没下来我为什么走?”沈星安有些懵懵的。
看起来是要将杨妈的任务执行到底。
余燃不搭理她,向楼下走去。
沈星安跟在他身后:“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行李已经全搬进去了,呐,你看。”
少女指向旁边敞开的门,里面女佣似乎正在帮她收拾。
但并没有换来余燃的侧视。
他目不转睛看向前方。
感觉少女整个人怪里怪气的。
等拐过走走廊,一个人也看不见了,余燃忽然一把拽住少女的胳膊,拉进了一扇逼仄的小屋里,“砰”地关上了门。
这是一间杂物室,里面堆积了女佣做清扫的各种工具,十分狭窄。
沈星安稍稍往后站了站,就贴到了架子上。
她从兜里掏出口香糖纸,把嘴里的糖吐掉包好,立正站直,严肃地打包票道。
“你说,我绝对帮你保密。”
口香糖甜甜的西瓜味扑面而来,喷洒到余燃的面上,他后退几步避开。
这人脑袋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还以为他要分享秘密。
“你,以后在家里不要来烦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只是来这里借住,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当然,我也不会故意针对你,逼你搬出去。以后杨妈交代的事让女佣来做,明白了?”
余燃怎么看不出杨妈的心思,想让这土包子跟自己熟络。
可以,但没必要。
他不想跟这种人搭上半点关系,不管是在校园里还是在家里。
余燃想,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希望眼前的少女不要装傻。
当然,她看起来好像就挺傻的。
昏黄的杂物间灯光下,眼前少女的小脸白净净的,娇小的鼻子皱了起来,扑扇的眼睫眨了眨,仿佛陷入了苦恼。
“那不行啊,我爸说了,让我来了后就跟着你,我还是听他的吧,大人的话总比小孩的话重要。”
小孩……
又一次听见这个词,余燃扶住了额头。
他开学高三了,明年五月就满十八岁,他最讨厌别人不在乎他的观点,把他当作小孩来看待,就像余承默那样。
不想见他,就直接他打发来这儿,压根不在意他的感受。
“你听不懂话?我有上百种方法让你痛哭流涕,从我的地盘上滚出去,但我只想跟你和平共处,只要……你不来烦我。”
余燃故意压低声音,假装威胁。
她识相点就能听明白,他随时能让她走人。
她侵占了他的生活空间,一点做客人的自觉都没有吗?
“我不知道你爸存了什么心思让你来讨好我,不需要!”
余燃凶道。
少女的眼睛眨了又眨,舌尖抵着齿背,把反戴的棒球帽摘下重新正过来戴了下。
像是对眼前的话有些棘手,但神色也没多着急,就跟被恐吓的不是她一样。
竟然没哭。
余燃之所以挑这处地方,就是想给她来个下马威,把人治服帖了免得以后给他添麻烦。
但他怕女佣看见回头告密,毕竟这别墅里安插的眼睛可不少。
结果这个叫沈星安的,跟没事人一样,倒是显得他防范得有些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