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距我家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可我坐在轿内,左等右等也不见花轿落地,直晃得我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于是,我偷偷掀开轿帘往外看。
好巧不巧的,我一抬头,迎面正对上春风楼里我那以前的老相好。
他望着我,含情脉脉,他对面的琴女望着她,笑意盈盈,手指一拨,弹出了一首《十八相送》。
然后我听到冯家的小厮大喊一声:“赏!”
好家伙,这给我气的。
于是,落轿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就踩了他一脚。
到底是死对头,他立刻就“一不留神”绊住了我的腿。
我上身失重,直直往前一趴,“顺手”扯住了他胸前衣襟。
咦?这衣服质量怎么这么好,竟然撕不烂!
呔!大意了!
然后冯说的一只狗爪子就贴住了我的腰,大力一揽,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
只听他附到我耳边道:“娘子,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行大礼了吗?”
声音不小不大,刚好能让周围的宾客听到。四周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虽然是个纨绔,可我要脸。不过我有盖头遮面,倒也不怕丢人。于是手上一使劲,照他胸前猛的狠掐了一把。
胸前猛然被掐,疼的他下意识的去抚胸口,无奈怀中有个我,他一只手还在我腰上,于是他胸口没抚上,倒把我抱的更紧了些。
不过,他到底没叫出声,只疼的面红耳赤的闷哼了一声。
只是这一个闷哼,听起来倒更加容易引人误会了。我俩本来就名声不好,如今又是这般这姿势,在外人看来属实有些暧昧。
愣了半天的喜婆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业操守,掂起手中的帕子一甩,活像春风楼里的老鸨。一边将我俩拉开距离,一边笑的十分谄媚:“呦!新郎官别心急,莫要耽误了吉时!”
这话说的,刚才抬着我在朱雀街上来来回回的绕了三圈不就是为了耽误吉时吗?到现在我头还晕呢。
嗯……我好像真有点头晕。
不行,我要晕倒了。
我颤颤巍巍,身子摇摇欲坠,赶紧瞅瞅脚下哪块地儿干净。
猝不及防的,我的两只胳膊突然就被架住了。
我去!哪里冒出来的左右护法?
我一挣?动不了。
不是,将军府的丫鬟都这么强吗?
再一挣?还是动不了。
好吧,那我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