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气急,他竟也红了眼,一把将我扯到厨房外,单手撑在墙上,微低着头道:「林橙橙,你要搞清楚,他顾珩是我周越的情敌,我凭什么要帮你去联系他?」
憋不住的泪从眼角滑落,我侧过脸不愿说话。
一年前,周越跟我表白那天,我不仅拒绝了他,还看上了帮他布置现场的室友,顾珩。
见我一直哭,他烦躁地挠了挠短发,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塞进我手中,转身去阳台,只丢下一句:「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嘛」。
电话里,顾珩没说太多,最后留了句:「橙橙,对不起。」
继而就出现了忙音。
我握着手机垂下手,抬头瞧见周越不知何时靠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他眼神淡淡地落在我身上,开口:「死心了吗?」
胡乱擦了把泪,经过他身边时将手机塞给他,靠在沙发上不说话,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耳边传来周越的声音:「林橙橙,你在我面前因为别的男人哭,可别想让我哄你!」
大约十分钟后,我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周越让我吃饭,眼皮太沉重了,睁不开,也没力气开口说话。
昏睡间感觉到有人摸了把我的额头,暴躁地说了声「艹!」,将我一把抱了起来。
被放在床上的那一瞬间,我猛地一惊,睁开了眼,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不是说不哄我了吗?」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嘴里吐出一句:「老子上辈子欠了你的!」
后面我就没了意识,生了场大病。
但在周越的照顾下,我不仅满血复活了,还找到工作了。
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周越因为要加班,让我自己打车先回去,进了小区后,我摇着手中的钥匙,一边给周越发了条信息,说到家了。
在消息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却顿住了,往后退了几步,侧头看去。
两栋楼之间的绿化带旁歪歪斜斜坐着一个人。
在昏暗的路灯下,我一眼便认出了那人,顾珩。
思虑良久,我还是走了过去,尚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俯身拍了拍他肩膀,没动,我蹲下身叫了他一声:「顾珩?」
这才看清他紧皱的眉头,询问了半天,他才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胃疼。」
说完他仿佛失了力气般靠过来,我一时愣住,握了握手指,决定送他去附近的医院。
半夜的医院很冷清,医生给他洗胃时,周越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下意识地骗他说遇见朋友了,半个小时后就会回去。
刚挂掉电话,医生就出来训斥:「有胃病还喝那么多酒?小姑娘,劝着你男朋友点。」
说完没等我反应就离开了。我走进病房看着半昏睡的顾珩,给他盖上被子,准备离开。
在我转身之际,手腕却被他抓住,我回头。
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声音有些沙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