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
沈妤拿出一个文件夹,一脸温柔的递给了他。
捏着厚度明显比以往要多出几分的文件,时锐皱眉打开。
映入眼帘的第一张,就是苏沅和一个跟他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在儿童公园一起陪孩子玩耍的画面。
照片中,苏沅望着女儿一脸温柔恬淡,而那个男人,则满是深情的看着她。
时锐烦躁的翻了翻照片,其中有泰半都是苏沅跟时修一家三口相处的场景。
心头涌上几分暴虐,时锐把手中照片全部丢进垃圾桶。
她倒是好手段,在我兄弟二人间游刃有余。
按住剧烈疼痛的头,时锐一把掀翻面前的茶几。
沈妤见他双手微抖,血红双眼和明显就要压抑不住的怒火,微微勾唇。
却听时锐说:订明早的机票,我要回国。
另一边,红枫别墅。
苏沅累了一天,终于将自己和女儿的东西搬回了这间她和时锐结婚时的婚房。
时隔三年,再次回到这里,苏沅心中莫名有几分悔意。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因为自尊心作祟,听了沈妤的冷嘲热讽就愤而搬走,住到那个胶厂家属房,她跟小满,可能也不会
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苏沅慢慢收拾起房间来。
这一忙就忙到深夜。
苏沅把女儿哄睡后,一个人回到主卧,缩在床上。
蚀骨的疼痛让她难以入睡。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破碎生锈的玩偶,浑身每一处关节,都好似腐朽一般,疼痛从后背开始蔓延,直至四肢。
时锐进屋时,就见床上躺着一个浑身雪白的女人,女人乌眸水润,带着一股令人怜惜的纤弱情态。
紧抿的淡粉樱唇染上淡淡血色。
她孱弱,却又诡异的带着一股让人想要摧毁的欲望。
听见动静,苏沅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你回来了?
时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清冷矜贵,身形颀长,即使满身倦色,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时隔三年再次相见,男人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只是他们却永远回不去从前了。
三年前的新婚夜,她才知道曾经救过她的人是时锐。
而他也在那场绑架案中,留下不可逆的创伤。
她是他的病因。
只要在她身边,他的病就有复发的风险。
如果不是为了小满,她绝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的。
压下种种思绪,苏沅轻轻地叫了一声:时,时锐,好久不见。
男人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他一直记得结婚那日,她喊他锐哥哥。
不过三年,连称呼也变了。
感到胸口憋闷,男人抬手去扯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掌衬在黑色西服上很有几分禁欲气息。
苏沅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下,然后急忙忙地从枕头下抽出一份文件。
大着胆子递了过去:我签好了,你看看。
看着明晃晃的离婚协议四个字,男人锋锐眉眼透着刻骨的冷寒。
苏沅解释道:只要你跟小满做个骨髓配型,这份协议就会生效,我净身出户,我不要时家任何东西。
时锐,你救救小满行吗,她才两岁,她才刚到这个世界
离婚?净身出户?
时锐手臂崩起青筋,心头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他拉扯着苏沅的手臂,把人直接摔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