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一大群人围着他，沐安安连上前同他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顾慕白也着实走得匆忙，什么话也没留下便离开了。

明明只是走了一个人，可沐安安却觉得，整个药谷都清静了不少。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仍旧浅浅的笑，唤他：“平安呐，平安……”

房间的灯烛，将她的鼻翼打出侧影，昏黄的烛光落在她眼里，像一簇火光。

而后，沐安安轻轻摇了摇头：“你很像他，你不是他。”

后面的话，陆太医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沐安安心里已经明白了。

屋子里忽然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气氛压抑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半晌，她压抑着难掩低落的声线，问：“我……还能有多久？”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顾慕白环顾四周。

怎么可能呢？沐安安怎么会死？

这个女人一向最会在他面前做戏了，这一定又是她的苦肉计，一定是的！

小如跪着到他身前，伸出一只满是血污的手：“陛下，您看看，小如手上身上的血全都是皇后娘娘的，她到最后都闭不上眼啊，陛下……”

顾慕白看着那些已经凝干的血迹，难以置信的摇头，厉声喝道：“住嘴！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不许她胡言乱语！”

常磊接过小如手里的孩子，冲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