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兮猛地将手抽了出来,她畏缩在床沿边,手在床上乱摸着,竟摸到了一把剪刀,颤声大喊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拿剪刀刺死你!”哪怕如今她看不见东西,但依照刚刚那只手以及说话的强调,傅凝兮也能够想象得出,身前的男人,必定肥头大耳,丑陋无比……
燕绥煜,他当真这样狠心吗?
男人也不是好忽悠的,他啧啧出声:“不想你这么个瞎婆娘还是个烈性子,像你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床下一套床上一套,爷见识得多了。”说着,男人一把夺过傅凝兮手中的剪刀,往地上一扔。
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傅凝兮的身上,傅凝兮只感觉自个儿身上有千斤重量。
傅凝兮大声嚷嚷着救命,奋力地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但却一无所获。
“听说你从前也是个家境不凡的,可是却得罪了贵人……”男人的眼底浮现玩味,将香肠嘴凑了上去就想亲上傅凝兮:“来,让爷尝尝,这传说中的千金小姐是何滋味!”
傅凝兮嗅到一股腥臭味袭来,慌忙一避,让男人只亲到了床沿。
她被男人重重地抡了一个耳光:“贱人,竟还敢躲爷?”他似乎当真有了几分怒火,竟开始扒起了傅凝兮身上的衣裳。
肩头突然感受到的一阵凉意,使得傅凝兮惊呼了一声,开始拼命锤打起了身上的男人。
可她的发狠却并没能起到任何反抗作用,反而是让身上的男人更加愤怒。
傅凝兮感觉到衣裳即将被褪到胸前,她忍不住地低低啜泣起来,下意识地大呼了一声:“煜师兄,救救我!救救娇娇……”每当她遇到危险之时,总是会下意识地叫出燕绥煜的名字,哪怕她知道……他不会出现。
傅凝兮的声音很大,响彻了这一层楼。
就在傅凝兮旁边的屋子里,燕绥煜停下了饮酒的动作,他的眸中染上了几分醉意,喃喃地唤着:“娇娇……娇娇!”
他到底没能控制住自个儿的情绪,进到了那只有一门之隔的房间里。
望着正压在傅凝兮身上的那个胖子,燕绥煜的拳头一捏再捏,眼中浮现出杀意
燕绥煜的暗卫暗七一眼就看出主子的心思,将那个男人拖出了房间。
傅凝兮身上一轻,她知晓,定是有人救下了她。
傅凝兮语调平淡:“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本就薄的衣料被刚刚的男人扯下了半截,双眸没有任何神采。
傅凝兮永远不会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诱人。
燕绥煜一语未发地走到床沿,一个吻落在了傅凝兮的唇上。
一股好闻的气味传来,竟使得傅凝兮沉浸其中,半晌,她反应过来后,将燕绥煜往后推得踉跄几步。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与燕绥煜如出一辙……
傅凝兮心中顿时揪疼。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燕绥煜压在了身下。
“不要!”傅凝兮一边惊呼一声,一边开始寻起刚刚被男人丢在一旁的剪刀。
她的话音未落,就又已经被燕绥煜堵住了嘴,他一双手也格外地不安分。
他的手探到了傅凝兮的身下,燕绥煜神情专注,并没有瞧见傅凝兮的小动作。
剪刀入肉,血流不止。
这处伤丝毫没有阻拦下燕绥煜的动作,他更是横冲猛撞起来。
被关在地牢里三年,傅凝兮从未……如今,那处儿自然分外紧致,燕绥煜舒爽得低吼出声。
傅凝兮却疼痛难忍,她眼底流下两行清泪,歇斯底里地唤着:“煜师兄……救我,不要碰我!不要!”
傅凝兮的反抗分外激烈,却仍是没能推开身上的男人,她像死鱼一般瘫在床上,无神的眼睛里溢满泪水,一个劲地叫着煜师兄。
望着身下的女人,燕绥煜心中竟升起些许怜惜,可最后,她却又添了一句:“煜师兄,我恨你……”
这句话仿若一把刀横在了燕绥煜的心中,让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此时,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但却仍然贪恋傅凝兮的身子。
欢愉之后,燕绥煜撑起了身体,他眸光晦暗地看着傅凝兮手臂上那一道道的伤疤,这是三年来,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心中隐约有几分心疼,抿起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早晨的阳光刺目,傅凝兮浑身疼痛难忍,她的手往旁边探去,却只是扑了个空。
她被燕绥煜亲手送到了别的男人床上!
想到此处,傅凝兮攥紧被单,眨巴着长睫,却再也掉不出来一滴泪水。
屋中响起了脚步声,林季昕的声音讽刺,眼神中还带了妒恨,说出来的话更是刺耳:“妹妹,不过是与一个青楼里的野男人,你都能污了这张床单,莫非是空虚太久,如今竟是让妹妹你成了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一早起来,林季昕就听下头的人说燕绥煜昨夜宿在了寻芳阁!
她实在沉不住气,不顾风险,径直来到了寻芳阁中。
傅凝兮浑身一颤,林季昕的话,仿若就是往她的心里插了一把刀子。
“唉,妹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让你爹娘知晓了,还不知她们会有多心寒呢,”林季昕的声音之中带着幸灾乐祸,更有浓浓恶意:“如果我是你,我就干脆一死了之了,这种事情,不仅自己没脸,连着父母都要被人嘲讽讥笑,还有你那女儿,日后,只怕连门亲事都找不到。”
傅凝兮没有应话,但神情却恍惚起来,直到林季昕离开许久后,她才回过神。
傅凝兮素来聪颖,自然能够听出林季昕话中的激将之意。
可若是细细琢磨起来,林季昕的话,没有错!
她整整一生,都栽在了燕绥煜的身上。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也彻底地失去了求生欲望……
云儿如今有燕泽言帮忙照拂,她很是放心。
至于父母……燕绥煜不是真的冷血之人,看在从前师徒情分之上,他应当不会为难他们二人。
傅凝兮轻笑一声,她手握匕首,刺入自个儿的心脏,血流了一地。
“只望来生,再不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