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化解身上的姻缘咒,我努力让自己喜欢上陆渝昭,并期望他在相处之中,也能喜爱我。
翌日清晨,我醒过来时,陆渝昭正坐在榻边看我。
我早知他是个出家人,也做好了和他一起终身吃素的准备。
却未料到出家人吃惯了素,甫一尝到荤味,便要尝个彻底。
我头脑昏沉的厉害,想着成婚后的第一日不能懈怠,仍艰难地睁大眼睛瞧着他,“夫君昨夜好厉害。”
这是奶娘教我的,对于男人,一定不能吝啬自己的赞美和夸奖。
必要时,要展现出自己的崇拜。
我想了想,憋出四个字,“勇猛极了。”
陆渝昭沉沉的睨着我,片刻后,拂袖起身,“服侍夫人穿衣。”
他身后满脸憋笑的小丫鬟立刻凑了上来,将我搀扶坐起。
我很疑惑。
看陆渝昭的表情,似乎并不十分受用。
哦。
也许他喜欢含蓄点的。
婚后陆渝昭很忙。
他从前就是个顶厉害的将军,用兵如神,战功赫赫。不仅平息了边关的战乱,前朝丢失的五座城池也被他尽数抢了回来。
风光无限之际,有高僧算出他命中杀伐太重,恐克至亲,更恐祸及社稷,不得不交了兵权进入寺庙修行。
我觉得这都是父皇担忧他功高盖主的把戏,那句“恐克至亲”就是要挟。
不过是飞鸟尽,良弓藏。
大抵是舍不得陆渝昭的栋梁之才,与我成亲后,他又重新做上了将军,每日奔波与朝堂、兵营、及相府之间。
虽然官复原职,但兵权仍被我父皇牢牢握在手中。
思及此,我对陆渝昭不禁有了几分同情。
更同情自己,隔着这么大的仇,陆渝昭看我还能顺眼吗?
这几日,陆渝昭忙完军务回来之时我已经扛不住睡下了,尚来不及展示自己的贤德。
因此今夜我特意守在门口,困了就哐哐撞门框,强撑着等他回来,一双眼熬的通红。
就在我摇摇欲坠之际,一身朝服的陆渝昭回来了。
他的脚步在我身侧顿了一顿,踏进了屋里。
我连忙跟上去,“夫君饿不饿?我让小厨房备了饭菜。”
陆渝昭解下肩头的斗篷,“不必。”
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哦。”
陆渝昭欲解腰带。
我脑中一个激灵,立马伸手去夺,困眼朦胧的说,“我替夫君更衣。”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了停,任由我脱去了他的外衫。
仅着白色里衣的他清隽出尘,仿佛是于那古庙中端坐不窥俗欲的佛,可我偏偏知晓这身衣服底下的风光,也知晓他沾染俗欲时的模样。
我眼都看痴了,“是我亵渎了夫君。”
其实已经不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陆渝昭似是有些无语,按着我的额将我推开,径自使唤下人打水沐浴去了。
我等啊等,盼啊盼,陆渝昭总算一身清净的坐在了榻上。
我努力睁大眼睛,“夫君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肩?”
陆渝昭没有拒绝。
我打着哈欠为他捏了几下,力道十分虚浮。
他转而抓住我的玉手,“公主一直在等臣?”
这是感动了?
我清清嗓子,按照奶娘所教的,柔情似水的道:“我对夫君的一颗真心,日月可鉴。”
陆渝昭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约摸是我按的不大到位,他松了我的手道:“夜深了,公主歇息吧。”
?
这么快就睡了?
床事也是增加夫妻感情的关键。
我摇摇头,伸手去解自己胸口的系带,“没关系,我不困。”
陆渝昭按着我的手,强行将我塞进了被子里,我倔强地伸出胳膊揽他脖子,他浅浅吸了口气,索性将我裹成了一条被子虫。
我有些幽怨。
念叨了几句,没多久就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