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突然冲进了火海里,踢翻了燃烧的火堆,将沈鱼抱了出来。
只短短的一个月,怀里的人就已经轻的还不如他打来的最小的野兽重,轻飘飘的,仿佛根本没有重量。
沈鱼被浓烟呛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那可怜的模样,让戎腰间的兽皮又鼓了起来。
他狠狠的看着她:你这个邪灵!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巫术!竟然总是让我控制不住想要你的身体!
告诉我你的名字,只要你乖乖听话,治好了花,我可以让你活着,我还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
沈鱼恍惚的记起,他们在山洞里的那些日子,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问过。
可能自始至终他都没把她当成他的女人,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工具。
一个会制造工具的,工具。
沈鱼缓缓睁开眼:你打算让我怎么治好花?
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给花吃。
我会死。
你是邪灵,你连火种都能偷,怎么可能死!
那如果心脏挖出来,我真的死了呢?
不可能!我取了你那么多心脏血你都没死,只是挖心脏而已,你不可能死。
沈鱼悲凉的笑:你说得对,我是挖了心也不会死的邪灵,你现在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的花治病吧。
你放心,只要花的病好了,我恩赐你留在我身边。
戎信誓旦旦,从腰间的兽皮里抽出刀,还是那把又黑又脏的骨刀,手起刀落,扑哧一声扎进了她的心口。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为了把心挖出来,他扎的很深,很深。
疼痛没有如期传来,沈鱼缓缓睁开眼,看见一条粗壮的手臂挡在自己身前,戎的骨刀深深扎在了这条手臂上。
戎,这个雌性你不喜欢可以送给我,为什么要杀死她?
是恒,他见山里冒起了浓烟,带着部落里的雄性赶来救火,火种虽然能庇佑他们,但也能伤害他们,他们不能看着大地母亲被火种伤害。
恒拔出骨刀,扔在地上,顺手把沈鱼夺了过来,藏在身后,
沈鱼看见恒手臂上的伤口,便自觉的从这遍地都是草药的地方拔了几根止血的药材,放入口中细细的嚼碎,轻轻的敷在了他的伤口上。
恒惊喜的看着她:你会用这些植物治疗伤口?
沈鱼轻轻点了点头,草药的苦味让她难受的想吐。
太好了,跟我回去,把这些教给我的族人,他们一定会把你奉为神女!
沈鱼苦涩一笑,神女吗?
在戎原部落,他们只会把她当成邪灵。
仿佛自己宝物被人窥探,戎从喉咙中发出威慑的低吼:恒,这是在我的领地里,她是我部落里的雌性,你敢把她带走,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恒不屑理会戎,直接拉着沈鱼就走,她却忽然跌在地上,抑制不住的干呕。
沈鱼怔了怔,颤抖的把指尖搭上自己的脉,片刻,她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一片近乎透明的惨白。
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
戎见过部落里的雌性怀孕,他知道这就是怀孕的反应,他惊喜的上前把沈鱼抱在怀里,你有了我的后代!你肚子里是我戎的第一个儿子!
倏然,戎狠狠的看着恒:部落法则,不可以伤害其他部落的未成年的后代,现在她肚子里有我的后代,你要是带走她,我就可以联合其他部落直接把你的部落屠杀干净!
恒不舍的看着沈鱼,可他不能不遵守部落法则,只能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
戎还来不及开心,花就在一旁兴奋的说:戎!巫医说,想要治好我的病,除了这个邪灵的心脏,还可以用邪灵未成形的后代给我吃,既然这个邪灵不想用心脏治好我的病,那我们就用她的后代吧!
戎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没错,邪灵的后代也会是邪灵,决不能让这种带来厄运的东西生下来,既然能给你治病,那就把这个东西从她的肚子里取出来吧。
沈鱼的身子因为愤怒而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的手抠进戎的胸膛,恨不能抠出一个个血洞。
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你凭什么剥夺他活下来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