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不置可否的笑笑,眼底却含了丝异样,看着她挑眉,“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长时间撑不起公司,股权一直没办法转让,那你必须提前帮他移植。”
“别误会,”
目光斜睨着梁安予,孟野沉磁声线带着种不容商榷的压迫,“我只是通知,并不是在跟你谈条件。”
他将燃尽的烟蒂按到烟灰缸里,捻灭,“如果不同意,你们大可以去找别人。”
“你明知道我们已经试遍了国内外血库保存的RH阴性血干细胞配型,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合适。”
梁安予咬着牙吐字,“他可是你亲哥。”
这一个月该谈的都谈了,她深知眼前这个男人有多油盐不进,所以话出口又觉得完全是白费口舌。
“只是生物学上的关系而已,他活着,难保哪天不会突然反悔,对我来说最好的方式应该是放任他自生自灭。”
深邃面容上表情太淡,梁安予猜不透他什么情绪,强迫自己冷静,“能不能别这么冷血,劲江对周临晏来说只是责任,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金钱地位。”
“是吗?”
孟野看着她似笑非笑,“不在乎金钱地位,所以过了二十多年才找到我,还偏偏赶在有病的时候,你说是不是挺巧的?”
梁安予嘴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这话她没法反驳。
二十多年前四岁的孟野被拐,周家确实不遗余力的寻找过,但那也仅限于周老先生在世的时候。
后来周临晏接手劲江,这事就被悄无声息彻底搁置。
她不知道周临晏一月前怎么找到的人,但过程确实很顺利,所以其中是否存有私心,梁安予也不敢肯定。
沉眸看着孟野,梁安予缓了语气说,“折中一下,最多一年,如果到时候程序还没走完,也请你救他一命,行吗?”
不知不觉带了丝祈求。
那张小脸五官精致却透着股自带的清冷,此刻又倔强死咬菱唇,潭水般幽黑的杏眼闪烁的光却试探又期盼。
心像被只野猫不轻不重挠了一抓,痒痒的。
孟野舔舔唇角,“成交。”
他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动作太突兀,梁安予瞬间有些紧张。
他很高,应该有常年运动或高强度锻炼的习惯,身材匀称却也比普通人健硕,所以单是体型就会让人感觉很有压迫感。
尤其他还留着个很具侵略性的寸头,虽然出挑的五官完全经住了检验,可是也显的眉眼又冷又厉。
梁安予不是什么娇养深闺的傻白甜,却还是基于本能的向后退却两步,后背抵上了墙。
“躲什么?”
孟野有些不满的蹙眉看她。
梁安予却被他那双上挑的凤眼盯的后脑勺发麻。
想起这次两人要干的事,心一横干脆闭上眼睛不作回答了。
孟野觉得有点些好笑,鼻腔中发出声轻嗤。
他一手撑在梁安予头顶,另一只手从兜里夹出个什么塞到了她胸前的裙口内。
做完这些人抽身离开,动作干脆。
“什么意思?”
望着怀里那张证件,梁安予一时没缓过来。
“买票。”
话脱出口梁安予就后悔了,因为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又回过了头。
那双看着她的凤眼里盛着梁安予看不懂的饶有兴味。
事实也确实如此。
菲薄的唇瓣勾着个极痞的弧度,孟野不疾不徐出声,“不急,等你心甘情愿那天再兑现。”
梁安予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眼底的无语和鄙夷却没藏住。
孟野倒也没在意,门一开一关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