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沫眸色亮了瞬又暗了下去。
霍延年不会这么做,他那么坚决的认为自己犯了罪,又怎么会在乎她的生死。
而何思辰也很快否定了心中的猜测。
自己昨天才在墓园遇见霍延年,而且他根本不知道白沫沫现在的情况。
可除了他,还有谁能做白沫沫的担保人?
等狱警走后,何思辰看着白沫沫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好半天才问:“白沫沫,你和霍延年认识多少年了?”
听见熟悉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白沫沫心一沉:“你认识他?”
何思辰点点头。
见状,白沫沫脸色渐白,开始担心对方会不会告诉霍延年自己在这儿。
“你放心,我没告诉他你住院的事。”何思辰安慰完才继续发问,“你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白沫沫垂眸,过往的记忆涌上脑海:“很久……”
十五年,她一半的人生时光。
何思辰看了眼她一直放在口袋的照片:“那你奶奶有提过霍延年的父母吗?”
闻言,白沫沫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眼神也多了分惧色。
尽管她也算个小混混,但对霍母的恐惧已经刻进了心里。
那年她九岁,坐在楼梯上等放学的霍延年。
霍母却狠心地把她推下楼,导致她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可那些日子,白沫沫没觉得有一丝难过,因为霍延年每天都会来看自己。
因为怕他伤心,所以她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一幕幕带着温暖的记忆凝聚在白沫沫心头,留恋中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凉。
她摇摇头:“没有。”
何思辰摩挲着手中的笔:“既然认识很久,他怎么不来看你?”
白沫沫眼眶微微泛红,连同声音也变得沙哑:“他是我继母的律师。”
认识很久不代表百分百的信任,从霍延年质问自己是不是故意的开始,他们就处于对立面了。
她只是没想到当初自己问霍延年会不会为她辩护的话居然成了真。
何思辰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秦霄宇走了进来。
“秦律师?”何思辰怔了怔。
秦霄宇拉开椅子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陈慧醒了。”
听见这话,白沫沫心跳恍惚都漏了节拍:“醒了?”
“昨晚醒的。”秦霄宇靠着椅背,盯着她渐渐苍白的脸。
何思辰连忙理清思绪:“等等等等,她醒了跟白沫沫有什么关系?”
秦霄宇白了他一眼,正要解释,一声暴怒的“白沫沫”像炮弹在病房炸响。
不等三人反应,突然出现的白父几步冲上前。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扇在白沫沫脸上!
第三十章
火辣辣的痛在白沫沫脸颊上炸开,连同耳畔都响起了嗡嗡声。
何思辰和秦霄宇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得忘了反应。
“你这个贱骨死丫头!老子要不是去监狱问,都不知道你还有取保候审的钱!”
白父骂骂咧咧地抓住白沫沫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拖下病床。
又和从前那样不断地打着她的脸。
手背上的滞留针被蹭掉,血顺着针眼冒了出来,白沫沫呜咽着:“放开我……”
何思辰连忙抓住白父的手,痛斥:“你疯了?她是病人,还是你亲生女儿,你也下得了手!”
秦霄宇也把白沫沫扶起来护在身后:“没事吧?”
白沫沫白着脸,泪水在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打转。
孱弱无助的模样让他心里忍不住生了些许怜悯。
秦霄宇了解过她的家庭情况,知道她几乎是在家暴中长大,但也没想到白父会下这么重的手。
白父一把推开何思辰:“我打我自己闺女,碍着你们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