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话吧。”他捏着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留恋地逡巡。
“王爷何时成了正人君子了?”季皎月说笑着,心跳地很快,她在计算着药力发作的时间。
明明她终于可以报仇了,可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安。
“你可曾有一分,爱过我,曾经是否对我有一点心动?”楚浔俯在她耳边,声音低沉。
然而,这句话却像点燃炸药的一点火星,彻底激怒了季皎月。
“没有,从来没有,一分都没有!”她不再故作柔顺,双瞳闪烁着愤怒的光:“我本该是你侄子的妻子啊!你强占了我成为你的禁脔!你就是个畜生!
实话告诉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无比恶心!你把我无名无份地养在这里,让我被世人唾弃,我怎么会不恨?”
楚浔薄唇微抿,脸上没有愤怒,眸光复杂:“这辈子,是我对你不住,我没有想到我做的会给你带来伤害。”
暗红的血从他的眼眶鼻孔和嘴角缓缓滴落,汹涌的疼痛在他血液里翻滚。他一声不吭,将怀中的一块玉坠掏了出来:“这辈子欠你的…还不清了,这个…还你……”
季皎月看着这块玉坠,有些眼熟。
她记得小时候好像有过这样一个玉坠,她喜爱得紧,每日都带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不见了。
楚浔忍受着血液中如同沸腾的烧灼,趴在她的颈侧喃喃:“皎皎,皎皎……”
亦如同他每次情动时的低语。
季皎月的心没来由地痛了一记,她用力稳住心绪,强迫自己笑着,她应该要笑的。
“有点痛…可是我还不舍得死,我想要…多看你……”他话还没有说完,就重重地跌在她的身上,双手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一刹那,季皎月的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自由了,她杀了那个毁了自己一生的人,她报仇了!
可是她的心却像缺了一块,空荡荡的。
她推开了他,如同游魂一般,走出了画舫,甲板上早已有人等着她。
楚泽琰惊喜地看着季皎月独自一人走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派了手下进去查验。
等到手下确认楚浔已经断气之后,他更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好,你办得很好,那个乱臣贼子早就该死了!”
季皎月没有说话,她杀了楚浔,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楚泽琰。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一股疼痛从她的心脏蔓延开来,疼地她扶住地船桅也站立不住。
为了能让楚浔中毒,她将毒药掺进了口脂,自己同样也不能幸免。
她哀哀抬头:“泽琰…解药呢?”
“什么解药?”楚泽琰无情一哂:“给楚浔用的毒药,我怎么可能会准备解药?”
“你之前给我服的…你不是说那是一半的解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