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最好时的主要出场人物是顾胡安翠翠,是网络作家顾胡安创作的古代言情小说,这本书一气呵成,身临其境,顾胡安翠翠的主要内容是:那时候我睁大了眼睛,以为那是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以为我不在意这些,我总觉得有朝一日我会回到北原,恶狠狠地骂顾胡安一顿,再抱抱我的兄长。久而久之,姬长赢开始抱我了。他把我抱在怀里,念我听不懂的诗,我虽听不懂,但大概明白了诗的意思是:洛阳的牡丹花很美,有朝一日我要去看看。
《杏花最好时》精彩章节试读
那时候我睁大了眼睛,以为那是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以为我不在意这些,我总觉得有朝一日我会回到北原,恶狠狠地骂顾胡安一顿,再抱抱我的兄长。
久而久之,姬长赢开始抱我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念我听不懂的诗,我虽听不懂,但大概明白了诗的意思是:洛阳的牡丹花很美,有朝一日我要去看看。
那个时候窗外还下着雨,宫人安静地把外廊的帘子放了下来,好叫雨不溅进来。姬长赢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不知道他是不是闭着眼,他说,若是迁都去洛阳,明月该怎么办。
“洛阳离这很远吗?”
“很远很远,”他说,“洛阳在这的西边,比北原还要远。”
“可是,对妾而言,是一样的。”
他不说话了,我歪过头去看他,看见他眼底下的乌青,又后悔为什么要说这话了。
他还是那样抱着我,写着我看不懂的诗。
又过了一会儿,他说,“等雨停了,我带你去花园赏花好不好?”
可是,下过雨的花园必定是残花败柳的,我不敢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又过了很久,不知道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王终于宠幸我了。
可这并不是多大的殊荣,他的眼神这样告诉我。
我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女人。
他依然会抱着我写字,给我念诗,但是再也不让我看奏折了。因为我已经认全了那些字。
他问我,可不可以给他唱个曲儿?
我说,北原的曲儿,可以吗?妾只会北原的曲儿。
他说,他想听秦国的曲儿,希望我去学。
于是我便学秦曲,那个教秦曲的梁乐姬已经四十来岁了,说我有天分,唱起曲儿来像凤凰啼叫一样动听。
我乐呵呵的说,是嘛,从前还未曾有人夸我。
梁乐姬不高兴的眯起眼睛。
我终于学会了秦曲儿,梁乐姬也终于把我称为她的关门弟子。
我给姬长赢唱曲儿,姬长赢听完,一把抱起我,说我唱得很好,还说如果我能学着跳秦舞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正拨弄着我的发丝,顺着发丝,在我肩上画了一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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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顺着我的后脊梁蹭到了脸上,我连忙答应他,好啊好啊。
我扑进他的怀里,羞涩得不敢说话。
于是我又到林舞姬那里学习秦舞。
林舞姬是梁乐姬的好友,也三十有余了,她长得倒是十分美艳动人,我十分好奇她为什么没有为妃。
不过姬长赢的父亲,那个先秦王,早入土两年了,没人告诉我答案。
林舞姬是江南女子,且身量轻盈。她并没有一开始就教我跳舞,而是教我怎么把姿势放软些。
那些动作太痛苦了,我几乎要放弃。
等到后期,我同她一样能手摸到举过头顶的脚尖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
我们学的第一首曲子,是我的师傅,梁乐姬专门为我作的,词是民间词,秦歌,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等我学完整个舞,我的两位师傅排排坐着,一同叹气。
梁乐姬说,我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小孩儿,我的眼睛是碧绿的,一看就是从草原来的孩子。
我反驳她,才不是呢,北原有很长时间都在下雪,只有一段时间是草原。
她连忙,哎哟哎哟,这孩子会顶嘴,不要了。
林舞姬说,你不要的小孩,那我也不要了。
我撒娇说,不能不要,玛格喜欢你们……
出乐宫时,天色暗了,只有宫门口的灯火幽微。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停下来,回过头去,二人还在宫门下远远的望着我。
我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被顾胡安背叛的那天我没有哭,离开北原的那天我也没有哭,在枫满院被冷落的三个月里我都没哭。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原来已经很久无人爱我了。
于是我便泪如雨下。
十月初一。
这是我在秦国过的第一个新年。
姬长赢揽着我在位置最高的宫墙上看宫人游龙灯表演,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炸开,发出闪烁的光芒,我惊呼一声,被他搂入怀中。
我听到他的声音那样飘忽,像在承诺我,以后的每年都会这样抱着我过,紧紧的抱着我,不会让我害怕。
可是,我不会永远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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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在国宴上为他表演了野有蔓草。
远方传来悠悠的击筑声,与我的舞渐渐融合。
我在那些大臣和使臣里的眼睛里看见了惊艳,我想我这一舞,必有秦舞的七八分韵味了。
一曲舞毕,我回到位置。姬长赢向我举起了酒杯,我回应着他,目光略过使臣的席位,却见北原的席位上,是空着的。
后来,姬长赢告诉我,在我换舞服的时候,北原使臣酒力不胜,出去醒酒了。
我想到了那些击筑声,北原的臣子中不曾有过中原人,除了顾胡安。
热闹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很快,使臣陆陆续续的离开秦国了。
有人托人送了一包晒干的玛格花给我。我气愤的丢在桌子上,可是过了很久,又忍不住让蓝薇拿去放进我的梳妆盒里存起来。
姬长赢又是那般抱着我,写诗,念诗,带我去花园。
而我也会陪他作画,为他唱秦曲儿,跳秦舞。
姬长赢很会画画,只是他的画里从不画我的眼睛,他说画不出碧色,便不画了。
从那以后,他就遣人去寻碧色的墨石,只是寻了很久,都未寻到我眼睛那样的绿。
当我渐渐的忘记北原的曲儿,北原的舞,时,我的心,也从顾胡安那,游移到了姬长赢身上。
我开始相信他会给我想要的安定生活,给我想要的关怀,和爱。
是的,爱。
那些在我曾经从未得到的真正的爱。
你会爱我吗,一个纯粹的,好坏皆有的姬明月。
他常常说,我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月牙儿。
为此他在我的宛乐宫里布置了数颗夜明珠,夜晚来临,果真如月光倾泻。
可爱是会让人胆怯的。
当我又一次路过花园,发觉去年三月,那棵开得很好的桃花树已经被人挖了,换了一棵别的树时,我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慌了。
我问蓝薇,我这样像宠妃吗?
我在心底浮现出了一个答案,确实不像。我更像他的女儿,他的玩物,他的知己。
他享受教导我成为秦国人的乐趣,享受我陪伴他的快乐,享受我带给他的附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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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都不对。
在他的眼中,我从来都只是明月夫人,而不是木儿玛格。
蓝薇笑着安慰我,不会再有比我更得宠的妃子了。
然而事实告诉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