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晚,云国最尊贵的长公主在喜床上空坐了一夜。
天光明了。
云静琬才自己掀开盖头,嗓音滞涩的问:“岁岁,驸马去哪儿了?”
婢女岁岁咬牙切齿回:“在……软玉楼。”
尽管早知强扭的瓜不会甜,云静琬的心脏还是不由得抽疼。
“替我更衣,去软玉楼。”
软玉楼。
戴着帷帽的云静琬走进雅室,便见她的驸马江怀越怀中抱着妩媚女子,好梦正酣。
云静琬脚步猛然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岁岁已经上前将那女子从江怀越怀中拖出!
女子慌乱无比,惊惧交加:“长、长公主殿下饶命!”
榻上的江怀越不悦的睁开眼,见此情景,却是动也未动。
甚至不屑的嗤笑一声:“长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个手段卑劣,逼着男人强娶的便宜货色。”
如刀子般的话扎得云静琬一颗心又酸又痛。
她摆摆手,岁岁随即面色铁青的将那瑟瑟发抖的女子拽了出去。
江怀越见此,勾唇一笑:“怎么,嫉妒了?”
云静琬心口一颤,强装镇定的开口:“江怀越,跟我回去。”
见她一副要对此事视若无睹的模样,江怀越眼沉了下来。
他起身凑近云静琬,欺身在她耳边道:“跟你回去?想让我侍奉你吗?”
云静琬鼻尖一下充斥着他身上残留的女子脂粉味,呼吸霎时一滞。
她攥紧手,可还没开口,便听他语气轻慢道。
“可我光是想想,跟你躺在一张榻上就觉得恶心怎么办?公主殿下。”
云静琬脸色一下苍白。
江怀越见此,满意的一字一句说着:“因为,这里的女子都比你干净。”
从未受过如此羞辱,云静琬几乎有些站不住。
她知道,江怀越是故意如此。
他对自己,只怕已经厌入骨髓。
云静琬闭了闭眼,用尽所有力气,才从喉间挤出一句干瘪的话。
“至少在人前你需礼数周全,否则传到父皇那儿,我也保不住你。”
江家大罪,若非为了保住江怀越的性命,她也不会执意要嫁他……
见她提起皇帝,江怀越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他冷哼一声,而后嫌恶的推开她大步离去。
云静琬还站在原地,半响,才苦笑的吩咐岁岁:“封锁消息,此事万不可让父皇和太子哥哥知道。”
成婚第三日,云静琬回宫向父皇谢恩。
到达正阳殿之时,却见云徽帝正与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说着什么。
见到云静琬,云徽帝肃厉的面上满是慈爱:“驸马待你可好?在公主府住的可还习惯?”
云静琬心头颤了颤,对最疼爱她的父皇说了谎:“父皇放心,他待我很好,虽然离宫后总是惦念父皇与皇兄,但琬儿如今很幸福。”
“如此便好,朕就担心江怀越不识相,让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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