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说完,霍烟站起身,脸色苍白如纸。
“烟烟?”霍辰泽一把扶住虚弱的霍烟,“是不是又胃痛了?”
傅时寒也蹙眉没再开口。
霍烟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心酸,冤枉。
她虽然是霍家小姐,可和大哥闹翻之后,创办华天娱乐,外出为傅时寒抢资源,她从来没有借过霍家的名号。
一个资源就是一场饭局,一场饭局就是一顿酒。
她的胃就是这么喝坏的,可在傅时寒这里,她所有的努力,竟然只成了一句——
从霍家的口袋里拿钱。
霍烟眼皮一沉,浑身再没了力气,重重倒了下去。
意识模糊间,她听到二哥慌乱的声音。
身体下坠的刹那,她好像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那曾熟悉了十年的雪松味缠绕着她,而她就在这雪松香中陷入黑暗……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临死前那一刻。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她开着车,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正和傅时寒通电话。
“傅时寒,三天前我二哥跟我坦白,他说如果你当初不跟我结婚,他就会毁了你,你因为这才娶我的,对吗?”
电话那头沉默一秒,忽而质问:“所以,你也认可你二哥所谓的坦白?”
霍烟听着这冰冷的语调,只觉得心疼到难以呼吸。
她总以为傅时寒愿意娶自己,多少是喜欢她的。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如果你告诉我,我绝不会勉强你和我结婚。”
可耳机里,却传来对方的不耐:“你现在提这个有意义吗?”
隔着电话,她也能感受到傅时寒的不悦。
但她实在不甘心,她想要一个答案。
“我只是想知道这四年婚姻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傅时寒,你有没有爱过我……”
后来,好像过了很久,又像是下一瞬,她被大货车撞上之时,耳边才响起一句——
“你分得清你对我到是什么感情吗?霍烟,并不是所有的占有都是爱。”
不知过了多久,霍烟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到了医院。
耳畔传来二哥的声音:“烟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是太疲惫导致的昏厥,要多休息,这几天我让阿姨煲汤,给你好好补补。”
霍烟的视线渐渐清明,对上二哥眼里的担忧,那积压了两辈子的忏悔骤然浓烈到了顶点。
她认真问:“哥,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霍辰泽被问的一愣,沉默许久后,才应声:“我不信,但我相信你说的。”
霍烟撑着病床坐起来,靠在床头缓缓开口:“我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里过完了短暂的一生……”
“梦里,我如愿嫁给了傅时寒,我以为我会和他幸福一辈子,可婚后四年,在我临死的那一刻,我都没有听到他说一句爱我……”
死亡的回忆真的很锋利,它能彻底把人痛清醒。
她现在只觉得上辈子不堪回首。
霍辰泽心疼的将人揽入怀,柔声问:“没事了,梦醒了就好。”
怀里,霍烟动了动唇,却没能接上话。
是啊,自己确实也该梦醒了。
“那你还爱傅时寒吗?”
霍烟一顿,而后红着眼摇头:“傅时寒,我不要了。”
与此同时,病房外。
伸手半推开门的傅时寒动作一顿,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身后,慢一步刚从电梯那边走来的助理,将傅时寒停下来,还觉得奇怪,便上前一步将手里的蔷薇花递给过去。
小声道:“傅哥,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买了霍姐最喜欢的蔷薇,你现在要拿花进去吗?”
话落,却见傅时寒回头睨了过来,那目光沉的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助理打了个寒战,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接着,就听傅时寒砸来冷硬的一句:“扔掉!”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
助理愣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刚傅时寒那冷厉的眼神,他总觉得莫名熟悉,但细想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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