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娅兰摆了摆手,一边细细地翻看着帐本。她以前虽没做过会计,但在部门里也做个统计文员,这点帐目难不倒她。不肖看几页的功夫,就发现了不大对头,脸上露出薄凉的笑,果然啊,仆大欺主。帐本一合,她淡笑着对琳琅说:“明日,把这四个铺子的掌柜都叫来。”
“啊?”琳琅愣了一下,连忙应,“好。”
艾娅兰将帐本丢给她,又躺了回去。眯眼看着从树叶缝中照洒进来的斑斓阳光,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不管在前生还是今世,对她一个现实的人来说,有钱才是硬道理。什么相公,什么男人,她就不信了,她有吃有喝干吗要巴结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那么无情可憎的男人。平白受这番污辱,她咽不下这口气,再瞧这满身余留的伤痕,真够窝囊的。
她从来就不是圣母,虽然也尊重别人一对有情之人,可是他们凭什么要误她这一生?她活该被利用?被利用了还被嫌弃?被嫌弃了还被糟蹋?。凭什么?。简直是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奶奶,何姨娘来瞧您了。”另一个小丫鬟桂花上前来报。
艾娅兰眉毛一挑,“何秀?”
琳琅慌忙说:“小姐,不要见她了。”她是怕那个女人言语再惹了小姐生气。
“为何不见?让我瞧瞧,爷迷恋的女人到底是怎么的天香国色。”艾娅兰看似温温软软地说着,眼睛里却放射着阴冷的光。直瞧的琳琅连吞了口气,小姐如今的神色怎么如此令人难捉摸?
“快去请。”艾娅兰微微翻了个身,摆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就觉得不该这么太平的,蓝天佑虽是自己不愿,可到底在外头看来还是歇了她这屋,同为女人,猜想那何秀的醋劲肯定犯的天翻了,这几日她身体不适就让琳琅放出话不见客,这方,她刚好,何秀就坐不住了。
不知道来找她是何意呢?探究?炫耀?还是羞辱?
想来,一个知府之女也是有几分傲气的,本来配蓝天佑大学士也是天作之合,可祸事从天而降,一场暴风雨差点儿打散了一对鸳鸯鸟,虽然终也嫁入了蓝府,却无奈屈于了妾位,定是心存不甘,仗着蓝天佑的偏爱,估计是没把她放进过眼里。如今知道蓝天佑留宿了东屋,那肯定是跟吞了根鱼刺一样。
好吧,就让她看看嫉火中烧的小孕妇要表演什么小丑戏码吧!
黛眉横簇,清眸宛转,纤纤扶柳腰,削瘦的肩膀,薄薄的红唇边噙着温雅的笑,对着艾娅兰翩翩下拜,如莺般的嗓音令人酥软,“妹妹见过姐姐。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艾娅兰眉眼一弯,略略从躺椅上倾起了身。果然,是个婉约的小美人,这种女人应该如绕指柔般缠着各色男人的心,男人们大多都爱这一种。不过,还真是没有什么新意。“妹妹有心来看姐姐,真让姐姐受寵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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