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奢华柔软的大床中央,赵安月直视着天花板。头上方,是一面情趣靡靡的大圆镜。
如同一架无情的放映机,反复轮播着刚才那耻辱不堪的幕剧。
浴室的水声停了,玻璃门滑开半面。
沈星野把围在腰间的浴巾拉开。笔直的双腿,浓密的毛发,精窄的腰腹,性感的锁骨。就像一副有魔力的油画,与室内旖旎的光影投射恰好。
刚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去洗澡,连床单上斑驳缭乱的血迹都视而不见。
赵安月心里惨笑:在他眼中,她到底是有多脏?
“还留着第一次?”沈星野撩起西装外套,抽出烟盒。
叼一根嵌在轻薄色淡的唇齿间,散一口袅袅烟圈氤氲弥漫。
赵安月把修长的双腿缩回被子,血迹悄然一蹭。她点点头,小声说了句‘嗯’。
余光扫过男人清冷阴沉的侧脸,定格上他唇角凛然挑起的一丝嘲弄。
沈星野大掌挥开床头柜上的那一堆厚厚的钞票。钱山崩塌在赵安月光洁的胴体上,色泽鲜红,如她初血。
“赵安月,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一样傻么?补过多少次的烂**,你倒是挺会卖好价钱!”
五十万,堆叠起来正好埋过赵安月的膝盖。打破了道德的黄金口,淹没了尊严的水平线。
却足够她给含冤受屈的弟弟,免去一场足以毁灭人生的牢狱之灾。
“沈星野,我……”
压抑着胸口泛滥的情绪,那名字熟悉了赵安月的一整个曾经。如今叫出来,却仿佛踩炸了男人最后一根敏感的底线!
“闭嘴!谁许你叫我的名字?你有什么资格用这张污秽不堪的嘴巴,喊出我的名字!给我进去洗干净,从里到外,你这个不堪的脏女人!”
拎起赵安月的手腕,沈星野一把将她推进淋浴间。地面湿滑得很,赵安月一跤绊倒,额头重重磕在盛放沐浴液的铁架台上。冰冷的淋浴劈头浇,沈星野连热水都没帮她打开。
还好,暖暖的血流从眼前淌过,足够鲜活她的意识。
让赵安月得以在一片鲜红的视野里回忆从前——
整整七年了。
七年前的那件事,毁了她,也毁了沈星野。
毁了他们如鲠在喉的一句‘好久不见’。
也毁了他们相忘江湖时,本该漂亮洒脱的一场错肩背影。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仿佛修罗一样的双眸,深藏的那一声恶狠狠的——
赵安月,我等着看你的下场,等了好久。
***
赵安月醒来,四肢酸软得几乎不能活动。问了身旁的肖秘书,才知道这里是沈星野远郊的一处别墅。
她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额头上的伤口缝了三针。
至于会不会留疤,赵安月已经无暇去担心了。
她觉得沈星野那晚并不尽兴。而不尽兴的后果,可想而知——
“我的手机呢?”
“不好意思赵小姐,沈先生不希望您跟外界联系。”肖秘书机械的回答,让赵安月更加认清了自己极尽讽刺的地位。
她算个什么东西啊?不过是走投无路,被沈星野用五十万块竞下来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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